“你……”我憤怒,我打算嚴肅的告訴這條該死的小青蛇,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它以後要離我遠點,如果喜歡我這個地方,那它可以選擇在離我五十米外的地方安家紮寨!
可我話還沒說完,小青就打斷了我,看樣子根本就不想給我說清楚的機會。
“老桃樹,你有話要問我?但是我真的是很餓了,我要去找東西吃,等我吃飽了你再跟我談吧。”
老桃樹!老桃樹!這條死蛇憑什麼這麼喊我?!我明明不老的!!即使我現在是棵桃樹,那我也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年齡,是女人的貓尾巴!
“我不叫老桃樹!”我氣鼓鼓的分辯。
“哦?那……老桃樹,你叫什麼名字?”準備離去的小青蛇聽到我的分辯,回頭問我。
毫不猶豫的,我立刻脫口而出:“我叫桃夭……”
隻是這一說出來,我心裏突突的跳:這個名字,好像已經消逝了許久。
“桃妖?桃樹妖精?你的名還真是名副其實!”小青蛇歪頭笑道。
我氣結,這該死的小青蛇真沒有文化,竟然如此曲解我那美麗的名字!
“你才是妖精呢!我的夭是桃之夭夭的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沒聽說過嗎?”
於是小青默了,大概是我的譴責傷了它的自尊?看著他仰頭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我突然有點惴惴不安起來:一條蛇是文盲又怎麼了?那不是它的錯啊,我幹嘛要鄙視一條文盲蛇呢?
我正不安著,小青突然喃喃自語起來:“我還不是妖精……或許再修煉個三百年我就能成妖了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沒搞明白,它又張了口,這次是對我說的。
“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話問的,真讓我為難!我該怎麼跟一個文盲蛇解釋這千年的文化精粹呢?想了想,我決定用最直白的語言告訴他。
“就是……就是說桃樹上滿枝頭的花苞,盛開的時候比紅霞還燦爛。”
“哦……是這樣,可這名也太不適合你了,你一個花苞都沒有!”聽了我的話,那文盲蛇竟然搖頭歎息。
我又一次悲催了,我怎麼就沒花苞了?我本來也是一樹繁花的,還不都是因為你這條破蛇,搞得我現在連樹葉都沒剩幾隻!我悲憤莫名!
我揮舞著光禿禿的樹枝,打算組織詞彙抗議這條文盲蛇對我的歧視,可是它卻點都不點我的蜿蜒而去,遠遠的,隻聽見風傳來的聲音:“不過桃夭這名不錯,你就叫桃夭吧。”
我這才安定下來,小心翼翼的檢查地上有沒有掉落的樹枝,花沒了,葉也落了,要是不小心連樹枝子也晃掉了,我可就是那悲催的一截電線杆了。
看看地上沒有多掉東西,我安了心,然後我又突然憤怒起來,丫丫的個小青蛇,我本來就叫桃夭啊,怎麼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是他恩賜了我這個名似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氣的渾身哆嗦了接近半個小時,才把這口怨氣給吞了下去。
隻是這口怨氣我吞的委實艱難,所以當青蛇蜿蜒著回來的時候,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視它無物。
“老桃樹……”
“哼!”雖然不知道蔑視的眼在哪裏,但是蔑視的語氣和態度要做足。
“桃夭……”
我恍惚了,大約是好久好久沒聽到自己的名字了,在他喊出我的名字後,我有點心痛,還有點呼吸困難。
“喂,你怎麼了?”我聽見小青蛇在問。
“沒事,我隻是突然覺得,我還活著,我還存在著。”我苦笑。
“你還真奇怪,你要是死了你還能說話嗎?”小青蛇嗤笑道,聲音離我很近。
我回神一瞧,我差點自斷枝頭隻為將它摔死,這條死蛇,竟然吊在我身上悠然自得。
“喂!你離我遠點,別在我身上爬來爬去的好不好?”我抗議的搖了搖樹枝。
“我不叫喂,我叫小青。”那小青蛇再次提醒我要叫它的名字,看看它那冷冷的三角眼,我隻能顫巍巍的喊:“小青……”
可是,這名真的好奇怪,讓我直接聯想到以前看電視看的白蛇身邊的青蛇。
“我說小青,你有沒有一個姐姐是白蛇?”我好奇的問道。
“沒有。”它瞥了我一眼,讓我感覺我自己是個白癡。
“不過我哥哥是白蛇。”他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