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謝若陌以及通風報信的林語坐在了秋屹琛的車上。
“謝總監,你沒什麼事吧?”林語有些訕訕。
“我沒事。”謝若陌淡笑著搖頭,但還是不自在的瞥了眼濃眉緊蹙的秋屹琛,因為他好像看到了她當時狼狽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有些尷尬。
“你家在哪兒?”秋屹琛冷淡的垂下眼瞼,有些突兀的問道。
“送我去市醫院吧。”
車廂裏又是一陣死氣沉沉的安靜,坐在後麵的林語,有點抓狂。
謝若陌到醫院的時候,顧西衡正在午休。她知道他一向淺眠,稍微有些動靜,就會被驚醒,於是就站在病房外,靜靜的注視著他。
記得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年,她還在上大三,那時候想愛就愛,愛得毫無顧忌。可如今失去的記憶作祟似的回來,她步步為營,生怕一不小心就墜入深淵;她步步驚心,惶恐的向四處逃避。逃了四年後,她還是心存僥幸的回來了,因為一切終抵不過思念。
如果說遇見顧西衡是她此生的運氣,那麼遇到南景修則是她的噩夢。
大一那年,因為一次講座他和她就這樣相遇。
那時她代表班級在開學典禮上演講,誰知一緊張竟然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場下幾千人都在看著她呢,她越著急腦子越亂,最後急得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而落,也是在那時,一個低沉的嗓音用標準的英語繼續背著她沒說完的演講稿,那人提步,緩緩登向講台,如天神般降落在她身邊。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一切都戲劇性發生了,忽然一種久違的溫暖從她心底萌發。
演講過後,謝若陌就找到他,一頓語無倫次的感謝。
而他隻是微微一笑“你背的稿子,是我上大四時在畢業典禮上背的,如果你真想感謝,就應該感謝我們之間有緣。”
那時年少,怎麼知道什麼是刻意,什麼又是陰謀。
從那以後,謝若陌就多了個朋友,無論什麼事情都會主動和他分享,而他隻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有時也會發表些意見,有時也會被她搞得捧腹大笑,漸漸的,謝若陌對他更加的推心置腹,甚至把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也告訴了他。
那日他們相約一起去遊覽古鎮風景。
小橋流水,炊煙人家。青樹蒙絡,參差披拂。
柳樹青翠的藤蔓延伸到汩汩的流水中,深不見底,那調皮的遊魚自由的來回穿梭在垂在水中的枝蔓中間,往來翕忽,似與遊者相樂,好不可愛。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古風古韻,清新自然。
明明記憶裏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是謝若陌卻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腦海裏閃現的片段不僅有自己,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明明對他很熟悉,但是卻看不清他的臉。
南景修似乎看到她的異樣,放下手裏的相機,緊張的問“陌陌,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