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這毒呢,隻能由我幫你解,而且我沒有要加害公子的意思,反過來說我還說公子的救命恩人呢,被這樣對待,小女子也是極感傷心啊。”女子極力的裝出悲戚的樣子,還不忘記吸吸鼻子,如果不是怕亂動會遭到對麵忘恩負義人的反彈,估計還會伸手擦擦不存在的眼淚吧。
“哦?我要如何相信姑娘的話?”容千落此時已經大概明白,這位姑娘應該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為他可以感覺到她是完全沒有武功的,那幫人不可能派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人看著自己,而且如果真的是那幫人自己估計早就被殺了,根本不可能還有包紮傷口一說,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立刻放手的打算,隻因為他感覺到對麵女子覺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麼無害。
“公子既然心裏已經有決斷,何不放開小女子,隻有您高抬貴手了,小女子才能給您解毒啊。公子要是堅持不放手,那我們隻有同歸於盡了,小女子的命必然是比不上公子的,相信會做一個聰明的決定呢。”容千落從沒有見過這樣一個臨危不懼的女子,而且他感覺到她的不懼來源於她對自己生命的輕視,為什麼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會有那樣一雙厭世滄桑的眼神,即使是笑著也無法衝淡眸子中的冷漠,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在她的心中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似乎感覺到了容千落由殺意轉向同情的目光,女子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惡,在這片荒郊野嶺呆久了,都忘記了要時刻隱藏自己的神情了。”女子懊惱的想著。隨即眼神有恢複了清明的色彩,變化快的讓容千落都差點以為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意識到即使這樣僵持著,自己還是會不斷地處於劣勢,所以容千落決定賭一把,他放開了鉗製女子的手,說道:“這樣的決定姑娘可還滿意?”
說完隻聽到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公子這般識時務的人,小女子最喜歡不過了。”說完便施展輕功躲得遠遠的。
容千落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賭的是對的,女子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可是現在自己卻是把救命恩人徹底的得罪了,在那種環境下呆久了,對他人的戒備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一種習慣,沒想到這次卻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想到此容千落再也堅持不住,扶著牆壁緩緩地坐了下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低落,剛才的攻擊已經耗費了自己全身的精力,強行催使內力使得原來的傷更加嚴重。再加上手臂上被下的不知名的毒。有著那般冷漠眼神的女子估計是不可能再願意冒險就自己了。想來也是,被所救之人性命威脅,她應該也沒有想到吧。
就當容千落思索如何處理身上的傷勢時,遠處砸來一個小瓷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中毒的那隻手上,劇烈的疼痛讓容千落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他抬頭望去,隻見女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身旁,隨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解藥,問道:“如果我說這是解藥,公子可願意相信?”
望著女子脖頸上尚未消去的勒痕,容千落假裝不經意地轉過頭去,略帶急促的回答道“剛才的事情落某很抱歉。”
“公子臉紅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啊”說完女子便低低的笑了起來,容千落頓時感覺到自己這一天真的是倒黴透頂,先是遭到暗殺,再是威脅一個女子,關鍵是自己還被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
為了不被女子繼續戲弄,容千落連忙轉移話題問道:“請問姑娘如何稱呼?”他本以為自己問了一個合適的問題,但是原本還一臉戲謔望著他的女子,此刻卻突然沉默了下來,正當容千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女子的回答:“叫我姑娘也可以,叫我神醫也可以,我爹娘以前叫我……天兒。”連女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願意將天兒這個名字告訴一個陌生人,以前其他人這麼問的時候自己不是不予理睬,就是隨口胡編。可能是因為看到他和自己有著一樣孤單疏離的眼神吧,天兒這樣安慰自己。
在經過簡短的對話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由原來的劍拔弩張變成了現在的尷尬。容千落也不敢再問其它的問題,任憑天兒用刀劃開手臂上的皮膚,放血,解毒,敷藥,包紮。一係列動作她完成的行雲流水,漸漸的他感覺到身體內部的灼熱感在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清涼,“看來你真的是大夫。”可能是精神放鬆下來,也有可能是天兒給他塗的藥奏效了的緣故,說完他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