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很機敏,自然把那為首流寇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但是擔心衛婉心切的他哪裏還顧得上對方有什麼陰謀?見流寇讓出一條去路後,便恨不得兩步並成一步的朝衛婉那裏趕去,對於對方的算計也隻能任其為之了。
夜色中借著月光瞧見衛婉就那麼愣愣的蹲坐在那裏,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再無其他的表情。此時,衛婉原本就白皙的小臉兒上早就沒有了血色,在皎潔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慘白無神,較小可愛的身子不住的發著抖,活像是一隻剛被大雨欺淩過可憐的小鵪鶉。
衛婉顯然至今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
不過也是,衛婉陳留衛家的掌上明珠,也就剛剛過去了豆蔻年紀,現在正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結果這今日剛飛出籠兒的雀兒,卻如此無妄的遭了災。
雖然衛婉的遭遇和她自己不聽喬明言語不住的策馬狂奔脫不了幹係,但是喬明依舊是非常的自責。畢竟自己是個男人,卻讓一姑娘在自己眼皮地上險些讓人給侮辱了,想想喬明的心裏便怒火難平,不過對於衛婉呢卻隻有深深的歉意和憐愛。
隻見喬明緩緩的走到衛婉身邊,抻了抻下身的褲子,然後蹲下來,伸出袖長的手臂,把這衛婉牌的小鵪鶉一把攬進了自己那並不算寬廣的胸膛裏。
喬明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就這麼靜靜的攬著衛婉一動不動。良久,喬明才用剛才一直攬著沒有什麼動作的右手,在衛婉的背上輕輕的撫著,好似藉此把嵌入到衛婉心裏的恐懼全部都趕出去似的。
衛婉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這樣任由喬明摟著,喬明可以感覺到在自己體溫的慰藉下,衛婉冰涼的身體才漸漸有了些溫度。
喬明雖然在不住的安慰衛婉,但是眼睛卻一直在關注著不遠處那群流寇的動向,因為喬明知道,這群貪婪的人僅僅是因為自己許給他們的富貴而暫時的收起了獠牙,往後說不定還有什麼變故,此時遠不是自己可以放鬆的時候。
喬明的警醒並不是沒有絲毫作用的,至少他發現了對方並不是真像剛才那為首的流寇說的那般大氣的,因為雖然天黑,但是借著月色,他還是發現那七八道影子在裏有一道一直是伸著脖子朝自己和婉兒的方向瞧著呢。
喬明不由得有些生氣,但很快便自嘲的笑了笑,心道自己和一群盜賊講誠信那不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明哥哥,你怎麼那麼傻,婉兒都讓你走了。你卻非要從馬上下來,非要陪著婉兒死,非要讓婉兒心疼才好麼?”
喬明的雜亂的思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衛婉這比名兒還要溫婉的聲音勾了回來。聽到衛婉這有些疼惜的說辭,喬明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爽朗的說道:“心疼?小妮子,難道我喬明直接調頭走脫了你就不心疼麼?”
衛婉正情思泛濫著呢,哪裏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喬明這都有些繞口令性質的話了?所以乍聽喬明這麼一說,嬌軀不由一滯,小腦袋瓜兒上頂著的那對水蜜桃兒帶著征詢的以為炯炯的盯著喬明望去,不料卻正好碰到了喬明憐惜中有些促狹的目光朝下望來,四目對視之下,那對兒婆娑的小水蜜桃兒好似受驚的小鹿,僅僅一個照麵,便羞怯的躲了起來,但嘴裏那令人擔心的哭腔兒終於收下去了不少,道:“明哥哥,你就知道欺負人婉兒。明知道婉兒是擔心你,這都什麼光景兒了,竟還有功夫給婉兒難堪,真是壞死個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