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旬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瞬間沉了下去,他無法保持住往日裏的鎮定,感覺全身都冰涼無比。
“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寧爺都保護不了?連怎麼不見的都不知道!你們活著還有什麼用?”
向來不會動怒的旬二忍不住大聲斥責起來,然而他又不得不逼著自己鎮定下來思考。
“四境?怎麼會這麼快就又有人盯上了寧爺,還出現的如此突然?竟然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都怪我,是我大意了!”
旬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不知從何時起,極少出現在魚龍街的寧獨成了這裏名副其實的主人,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針一樣可以穩住所有人的心。當寧獨在青雲試一路高歌猛進時以及擊敗所有的挑戰時,他其實已經成了一種象征,讓人覺得有他在就絕對不會失敗。
這樣的象征對魚龍街來是好事也是壞事,好就好在它能夠凝聚起更強的力量,壞也就壞在一旦這個象征垮塌,那就連帶著整個魚龍街都垮塌。
哪怕魚龍街都滅亡了,寧獨也不能有事!這是旬二必須堅守的事情。
“立刻!派所有的人去方圓市找!按區域劃分,拉網一樣,務必同步進行,不能有任何的遺漏!雇傭所有的水鬼,給最高的價格,以失蹤點為中心向四周搜索!”
旬二本想懸賞高價,發動更多的人去尋找,思量再三,還是覺得風險太高,那樣消息會立刻傳播出去,就有太多圖謀不軌之徒混入其中,很有可能得不償失。
“隻找人,不能是找寧爺!倘若讓我聽到一個人是在找失蹤的寧爺,那你直接自己了結自己的命就行了!”
“是!”
這種關鍵的時刻,非擁有強大心髒的人不能承受住巨大的心理壓力並繼續保持絕對的理智去處理各種情況。幸好,君九爺留下的那些人幾乎都擁有著這樣的特質。
旬二眉頭皺的更深。
“要不要通知青藤園?”
相比於魚龍街,青藤園可以是沒有什麼人手,但其擁有著正統官方的力量,商衝古那樣的大人物更是擁有著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大能量。倘若他肯開口,恐怕有無數人傾盡全力相助。
“還不能去通知青藤園!現在的事還沒有定論,寧爺到底如何還不清楚。一旦商衝古出麵,甚至出手,那麼牽動就太大太廣,並且他出手也未必就能找到寧爺。”
“寧爺經曆了這麼多大風大浪都沒有事,絕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栽了!”
“寧爺是要成大事的人,吉人自有相!”
旬二現在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焦急著等待著消息。
——
方圓市接連兩處都發生了強有力的元氣衝擊,也不過是引眾人轉頭看了兩眼而已。這樣的情況遇到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接二連三地不太平?境界這麼高的人都紛紛出手了。”
“方圓府都成立了,能太平嗎?不太平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白一士行到了“方圓府”,聽到了遠處的爆鳴聲,回頭看到了那衝的火光,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你可一定要跑的足夠快才行!”
白一士在原地站了站,待那衝的火光消散,才走進了那座舊樓。
“站住!”調過來的禦林軍怒聲喝道。
現在的舊樓裏亂成一團,負責守衛的人神經繃到了極點,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們都有可能錯殺人。
“我是這裏的照磨白一士。”
“你就是白一士?”禦林軍對這個名字也是有所耳聞。
白一士從懷中取出任命狀,展開放在守衛的眼前。
守衛看了一遍後,神經微微放鬆下來,道:“趕緊進去,進去就不要出來了!”
白一士也不多言,收好任命狀,走進了那座六層舊樓裏。
突如其來的箭矢沒有要了知府趙新澄的命,卻要了這座舊樓的半條命,尤其是被穿出一個大窟窿的首層。
大梁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抖落下大片大片的灰塵,布滿裂紋的磚牆好似在下一瞬間就會倒塌,地麵上布滿雜亂的東西,四處蹲坐著麵容淒慘的人,這就如同兵敗後的廢城。
纖塵不染的白一士走在這裏,就像白蓮掉進了淤泥之中。
原本白一士隻想當個旁觀者,看看以趙新澄為首的方圓府到底具備著什麼樣的能力,現在看起來這裏就是一盤散沙而已。一頓宴請,根本不足以將所有人聚攏成一股力量。這樣的方圓府,不堪一擊,也絕沒有領導起方圓市的能力。
武騎尉徐疾低頭向外走去,沒有留意眼前的路,差點撞上白一士,他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對眼前的少年略微有點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