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畢,宋易衡向杜晚舟詢問道:“杜少俠請恕我冒昧,你一開始說你來這是為師父報仇,莫掌門他遇到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眾人一齊看向杜晚舟,隻見他轉過臉去,表情黯然,眼神若離若失。
“我師父前天去世了,”杜晚舟又漸漸變得激動起來,“我一定要讓殺害師父的人血債血償!”
“杜少俠請節哀。”舒裴湘在一旁小聲安慰道。
宋易衡繼續發問:“行凶過程是怎樣的?凶手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杜晚舟從白袍內摸出一張紙條,沾有幾點血跡,看起來已經非常褶皺。他把紙條稍微鋪平,遞給宋易衡,“師父被發現在練功房遇刺。師父他練劍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因此也無法確定死亡時間。在師父的身體下麵,發現這張東西。我當時太過憤怒,把它捏皺了……應該還能看清吧?”
宋易衡驚得竟然猛地坐起身子,連忙兩手接過紙條,仔細一看,紙條上寫著八個字:
“吳帆草堂,決一死戰”
杜晚舟接著說道:“我四處打聽,發現吳帆是個教琴先生,於是就一路北上到越城。今早碰見你們,還以為是仇家,才狠下殺手。請多包涵……”
看到杜晚舟居然主動道歉,蘇沁揚急忙回應道:“沒關係,不打不相識嘛。從今往後,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了。”說完他又對宋易衡問道:“宋兄,紙條上寫的什麼,是九蠍留下的嗎?”
宋易衡眯起眼陷入思考,順手將紙條遞給蘇沁揚,“你看看吧。”
蘇沁揚接過紙條一看,頓時兩眼圓瞪,“這個字跡,和我們的是同一個人呀!”
宋易衡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是一個疑點。其次,凶手顯然是想讓杜少俠和我們互相殘殺,因此在信上留下了這個地點,讓他誤以為我們倆是他的仇人。可是凶手怎麼能預知,我們會來這個琴師草堂。時間上又怎麼能掐得如此準確?這個叫吳帆的琴師到底是什麼身份,現在在哪裏?我認為,今天這件事不是巧合,一定是早就設下的局。”
“杜少俠,凶手是用什麼方式殺害莫前輩的?”舒裴湘突然問道。
“師父胸口和脊背上有三處傷口,被針類暗器所傷,一擊致命。”杜晚舟眼神裏透著傷感。
“可有流血?”舒裴湘繼續追問。
“上半身倒在血泊之中。”杜晚舟合上眼,睫毛輕顫,不願再往下說。
“謝謝你杜少俠,抱歉提起這些回憶。”舒裴湘微微垂首表示歉意,複抬頭又言:“既是血泊,又被壓在身子下麵,為何
紙條上隻是輕微的血跡斑斑?如果是凶手第一時間留下的,紙條經過浸泡,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宋易衡如醍醐灌頂,急忙應道:“對啊!湘湘你的發現太關鍵了。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蘇沁揚從一開始到現在嘴巴就沒合攏過,看到宋易衡囉裏囉嗦更是著急,“什麼猜想,宋兄快說來聽聽。”
宋易衡神情嚴肅,“我懷疑,作案的凶手和放置紙條的,不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人。”
蘇沁揚倒吸一口涼氣,一掌拍在額頭上,“哎有可能啊!”
宋易衡繼續分析道:“從動機上看,凶手沒必要在作案之後,故意告訴我是誰做的。我怎麼也想不通,一個魔教教主怎麼會去綁架稅課司官員的孩子。另一方麵,凶手殺害了莫掌門,明明可以躲在暗處,何必留下線索,約人決戰?”
舒裴湘插問道:“魔教教主?”
“哦,這兩天的經過,我一會兒再詳細地告訴你。”宋易衡反應過來舒裴湘還不知道發生過的事情。
宋易衡越深入分析,越覺得全身毛骨悚然,激動地說道:“所以我有一種感覺,這個躲在暗處的人,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不僅如此,他還總是將我們引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