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臨澤城一千裏地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莊,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個小村莊開始。
向春打完豬草,不顧腳上的被露水打濕的草鞋,利落爬上半山腰凸出的一塊大石頭上。
太陽已經升起,照在遠處山頂上的樹林中,泛起了一片墨綠色的遮罩。
東邊,整個源河村都還籠罩著薄薄的一層迷霧。朦朦朧朧的水霧,讓人看不清哪裏是屋頂哪裏是樹梢。隨著山風的吹拂才隱隱約約露出一角孤寂的土牆。向春坐在大石頭上睜著明亮的眼睛的遠遠眺望,蜿蜒的山路時隱時現,太陽越升越高,已經跳出了山頭,照進了山穀之中。最後一絲的霧靄也已經被初生的太陽驅散。
村子的北麵是一大片平整的田地一直展開到源河邊,稻田裏的稻子正進入成熟期,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塊金黃色的地毯,蜿蜒的源河就像是金黃毯上的一條調皮的小蛇。
在稻田的不遠處,一大片已經收割完畢的玉米田,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秸稈。在田間地頭,到處是怒放的金黃色野菊花,早出耕作的村民,遠處傳來嘹亮的鳴叫聲,為這個山村勾畫出一幅祥和、安謐的晨曦圖。
向春迎著刺眼的陽光,看著山腳下那座小小的村莊,想著在遙遠的未來這裏是不是也有一座這樣的村莊。那裏有一對樸實的農民,為了家中一雙兒女能夠走出山村,日複一日的重複著辛勞單調的農務。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壓彎了他們的腰,曬黑了他們的臉,卻甘之如飴,懷揣著熱忱的心耕作在土地上。最後他們也迎來了豐厚的回報,家裏的孩子終於在城市裏紮下了根,卻在他們要來到城市中享受他們的勞動成果途中,女兒卻在交通事故中死去。向春看著遠處嫋嫋的炊煙升起,心理默念:阿爸,阿媽,你們還好嗎?
想著自己從一個小村莊中一步步來到了城市,死了穿越還是回到了農村。看著遠處向她招手的村民,那樸實的笑臉多像曾經的父母。
不過這裏還是跟小時候生活的農村不一樣,因為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是什麼地方,什麼年代。原主少得可憐的記憶裏除了對家裏人的印象清晰以外,連村莊裏的人都不太熟悉,因為她是村子裏絕無僅有的啞女,生活很是封閉。但是隻有她知道,她並不是啞女,原主是可以說話的,也許是因為那天自己在水盆裏看見的那張臉。
向春站起來,拍了拍那身滿是補丁的純藍粗布衣裳,將那雙泥濘的草鞋往石頭上磕了磕,落下半幹的泥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蹲下身背起後麵滿滿的一籮筐豬草,準備回家。
向春背著籮筐,有來到大石塊的旁邊,眺望著清河的遠方,最後一眼望向消失在視線外的船隻。轉身向村尾的小青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