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之人羅貫中對於諸葛亮那“流傳萬世”的容貌亦是讚不絕口,“身長八尺,麵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但黃月英這次落荒而逃,倒當真讓諸葛亮刮目相看。
諸葛亮本是自信之人,高風亮節,又因著天生一副冠絕天下美男子的好皮相,引來了不少慕名的女子投懷送抱。但他當真如那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倒不是他不想成親,隻是論這天下女子,個個僅會憑美貌惑人。他諸葛亮豈非泛泛之輩?若想看滿足貪欲,對著水照照自己就行了。他想要的妻子,當真要是那種才驚四座、學識非凡,簡單點來說就是有智慧有頭腦的女子,最好還是賢內助型的。不過可惜他身旁的女子,個個都是庸脂俗粉,那些她們引以為傲的智慧對他而言不過雕蟲小技。
其實,早在他上一次慕名來拜訪黃承彥時,路過黃月英的閨房,就讚不絕口。黃月英不是那些喜好濃妝淡抹的女子,平素裏也就帶著遮擋臉蛋的麵具,也就沒有鏡子梳妝台和胭脂朱紅蔻丹什麼的。她的房間有張桌椅,上麵擺滿了書卷。房間幹淨簡樸,沒有什麼輕羅幔帳煙熏嫋嫋,就是桌子椅子床,再就是四處堆滿的書籍,牆壁上還掛了她提名而作的字畫和一把古劍。
怨不得諸葛亮這般讚同。黃月英自幼年時就跟老師學習字畫書法,和父親長談闊論,學識並非普通人可比。十歲時她每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山上習武,那把名為“流風”的古劍正是她武師送予其的禮物,一直放在家裏,不曾帶出去招人顯眼。當年以麵掩麵的事,也是她父親還沒說完她自己便就提出來的。那時候她不過十一二歲,便很有見地。
“諸葛先生,我父親恐怕被沒告訴你我的要求吧。”就在諸葛亮品茶時,黃月英從他身後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這諸葛亮很是討厭,卻又厭惡不起來。不過她黃月英豈非尋常人那麼好應付?諸葛亮回眸一笑:“在下願聽其詳。”
黃月英嫌惡地看了一眼身後像是餓人看見食物般心花怒放張牙舞爪的黃莧。太給她黃月英丟麵子了!轉過身來,黃月英露出極其狡黠的笑容:“第一,我不許自己的丈夫納妾,我死了也不行;第二,如若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們便不成親。第三,哪日你我緣分已盡,好說好散。第四第五第六就是結婚時不準坐轎乘馬坐船。雖說阿醜要求頗高,但如若諸葛先生做不到……”說完她聳了聳肩,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黃月英的臉因為戴了麵具,所以蠟黃蠟黃的,上麵還有些疙瘩和麻子,總之看上去怪是嚇人。但她渾身那股機靈勁兒,倒是提這人增色不少。在諸葛亮的眼裏看來,倒別有一番滋味。“好!倘若在下做到,請姑娘必定遵守承諾。”諸葛亮居然站起來,躬身作揖。黃月英也豪爽地道:“好!我黃月英並非不信守諾言的小人。今日你我有約在先,我也就舒心了。閣下回見。”
諸葛亮見主人已走,也不想久留了:“黃老先生,在下先行告辭了。”“那,先生與小女?”黃承彥有些害怕。“臘月初八,是我所相中的好日子。亮,自會常與黃小姐多多來往。隻是今夜還要去一朋友家中拜訪,晚上還要在他家借宿。現在不宜久留了。”諸葛亮躬身作揖,瀟灑而去。“回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