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州酒店就坐立在自己的眼前,黎曼深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身上的嫩紫色的禮服,手裏挎著手提包走了進去。
薄氏慶功宴在11樓舉行,這場慶功宴,是她從美國專門趕回來代表父親出席來的。
薄氏現在的掌門人是薄璟言,離開五年,再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麵前,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恨她……
黎曼自嘲的笑了笑,收起了心下的五味雜陳,坐上電梯,按下了11層的電梯。
電梯門一開,有服務生引導著她注入慶功宴場地。
橘黃色的燈晃下,衣香鬢影,越是害怕再見,卻越發一眼看到了他,場地中央,那個被眾人眾星捧月的男人,眼角眉梢具是風華,五年的時間,歲月將他打造的越發清俊,對待旁人,一貫的溫和有禮,眸底卻仍蘊滿猖獗不屑。
不再在夢中出現,他就這麼真實的站在她的視線之內,她隱匿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肆無忌憚的湧現出來。
似乎是覺察到了有人在偷窺他,就在男人轉頭看過來之前,她想也不想的收回了窺探的視線,逃一般的閃進入人群。
避開人群,黎曼直接去了洗手間。
趴在盥洗台上,她愣愣的看著盥洗盆,腦海裏一直盤旋著剛才見到薄璟言的那一幕。
她不明白為什麼五年過去了,薄璟言這個人還是會不受控製讓她動容。
黎曼有些煩躁的伸手接過水龍頭的冷水往自己臉上澆。
“黎氏沒人了是不是!找一個外姓女人來跟我談判?”
身後冷冽的、熟稔到五年裏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的男性嗓音讓她頓時僵在那裏,任憑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淌。
他剛剛不是還在大廳裏跟人談話嗎?難道剛才他也看到她了?
黎曼慌裏慌張的關上水龍頭,抬起頭來,鏡中,男人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的出現,雋冷的眼神也在看著她,重瞳裏深藏的風暴,幽暗的足以把她狠狠吞噬。
回過頭去正麵對著他,暗暗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黎曼開口,“薄——”
璟字還未說出,她突然一頓,似是不適應,抿著唇過了很長時間才出聲道:“薄總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是女洗手間。”
薄璟言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犀利的仿佛還能看到當年她離開時他眸底的恨意。
十二月的天氣,有涼風襲來,黎曼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栗。
就在她以為薄璟言不會再搭理她的時候,他卻突然拿起一旁的紙巾盒,抽出兩張紙,就這樣朝著她走來,大有要親自給她擦拭的架勢。
黎曼一驚,心跳驟然加快,“我自己來。”
很自覺的想要從他手裏接過,薄璟言卻輕巧的避開了她的手,一點點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水珠。
黎曼僵硬著身軀任男人胡亂的抹去了她臉上的水珠。
此時二人的距離,近到彼此尚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黎曼屏住呼吸,努力的想要忽視掉纏繞她鼻息間的熟稔氣息。
就在她走神間,男人突然輕佻的攫住了她精致的下巴,黎歌蹙了蹙眉頭,剛要抬手製止,男人清冽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傳來:“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
他用的陳述語氣,而非疑問句。
黎歌一隻手僵在空氣中,另一隻手扶著身後的盥洗盆仰臉微笑,指尖因為用力泛了白,“如果你不那麼處心積慮的對付黎氏,我可能不會這麼掃興的出現在你麵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