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離別,那次山巔上突來的結果,漠蘭陵,有些難以接受,一直知道銀弋暘在找淺笑和銀青梵,他,也一直在找,多久沒找到,他,就找了多久。

轉眼三年,容顏不變,依舊柔美,淚痣,依舊閃爍迷人,依舊,金絲褸衣裹身,不變的冷硬容顏裏,更多了一份歲月的沉澱,更是漠然鐵煞,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每到一處,那驚世的容顏,水潤欲滴的淚痣,總是掀起一番風潮。

隻是,沒人敢上前,接觸這麵容柔美,血紅淚痣煞人的,男子。

今日,終於有了那兩人的線索,漠蘭陵循著傳言裏的一男一女,找到了那個山腳,也遇到了銀弋暘,也看到了,一個幸福的家。

那麼,這世上,哪裏,還有他的歸宿?哪裏,還有,漠蘭陵該走的路?漠國?那隻是漠國三皇子的落地之處,銀翼?沒有可留戀的了。

摸了摸懷裏的龍翔劍,不禁嘴角微扯,誰又會知道,所謂龍翔劍,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玉飾?凰玉鳳牌,龍翔劍,一鑰一匙,陰陽相配,碧靈之花,開啟,國之寶藏。

街角石橋之上,晚風夕陽,日落陌路人流而過,橋上男子,耀眼,卻又低調。

微微使力,一把拽下脖頸裏的龍翔劍,轉身,一個向後拋,“咚”,是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

“嘩”是生物出水的聲音。

“誰?”雌雄莫辨的聲音,破水而出的銷魂,漠蘭陵回頭,隻見一紅衣人,渾身濕透,處在橋下河中,這樣冷凝的天氣裏,寒冬裏,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人在河中?

“是誰?打擾了本座!”漠蘭陵看到,河中女子?男子?雙目怒視他,用的,卻是腹語,這樣高深的功力,真是,不簡單。

卻隻是斜眼飛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水中的她,他?攤開玉潤修長的手,看著手中那枚凝粹淡黃的玉佩,龍翔飛天,龍目有神,真是塊好玉呢?

隻是,這玉……

微微握緊,紅衣人抬起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你,等等本座!”一個向上衝起,水花四濺,白浪飛天,彈起圓潤的水珠,削平了四周淩亂飄蕩的小草。

金色男子身正,影子不歪,毫不停留,向著前方毫不猶豫的走去,步履不大,卻生飛轉眼人已在遠處。

身後,紅衣人鍥而不舍,精致玉白,嫩豆腐似得臉龐上,是玩味十足。

加速,急撲,按住肩頭,“美人,本座,不是說了,等等本座?”語氣曖昧,完全不顧自己此時被漠蘭陵扼住喉嚨,的慘況,出了喉嚨裏微微的不適,哪裏可以看出,這是個,被漠國鐵血將軍製住得人?

“滾!”生冷的聲音,硬氣淩然,直戳紅衣人心房,淚痣似微微一閃,眉眼卻微斂,這視線,不知飄蕩在哪裏,無論如何,不會是紅衣人。

“本座,隻是想問,你這東西哪裏來?”依舊是雌雄莫辯,吊兒郎當的聲音。

聽到此話,漠蘭陵微微一震,突然腦海裏,突湧的記憶,似狂潮般,要將他淹沒。

想起那個孩子,那個自小被頂替的孩子,自小被男扮女裝的蘿影公主,銀翼銀青梵的親生哥哥,想起,他身上的秘密,想起和他偶遇時的時候,孩子渾身是傷,依舊堅強習武的倔強,想起和他在一起,無意間找到的龍翔劍,想起無意間知道他的秘密,想起,為了他,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弟弟一樣的人,攬下龍翔劍,找尋凰女……

“你這廝,真是無趣!本座又不逃!”趁漠蘭陵不注意,紅衣人一個輕巧的閃避,便是繞開,臉上是輕鬆與無畏。

這次,漠蘭陵上下打量了這個不男不女,雌雄莫辯得人一眼,才轉身離開,心中是不屑。

不男不女的人,哼!

此時,他沒有想到,自己腦中的鬱結已是消除很多,然卻是忘了他自己的容顏絕色。

漠蘭陵轉身離開,腳步昂揚,紅衣人踏步跟上,步伐激情!

“你等等本座!”遠遠地,依舊傳來紅衣人低沉,男女莫測的聲音。

又是,一段韻事,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