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一樣,幕落玄漓浠天還沒亮就起床了。
她向來是幕落城堡中最閑的一個人,什麼都不用她去操心。
貌似也沒有人敢讓她去操心。
躡手躡腳的,輕輕走出渃災房,來到院子。
院子裏,種植著她最最心愛的植物,以至於她第一次命令別人:這株植物除了本宮以外,誰也不準碰,違者、斬。
雖然有很多人不服氣:一個不祥之物憑什麼命令我們?
但是幕落玄漓浠有著公主的尊貴身份,誰敢不從?更何況,她是不詳的,說不定哪天,你便會喪命於她手。
走來到院子正中央,一株妖豔的紫薔薇開放其中。
幕落玄漓浠輕輕伸出雙手,撫摸著這株珍貴的紫薔薇,像是霏霏娘娘在撫摸她的房間裏的這個白裏透紅的夜明珠一樣。
而且,這株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紫薔薇是別人送給她的,是送給她的十周歲生日紀念。幕落玄漓浠那時候好高興好高興,因為那是第一次有人記得她的生日,有人送給她禮物。
幕落玄漓浠細心的,朝著紫薔薇的花瓣上撒著水珠,眼睛裏好似有星光點點的東西跳躍著。
送給她紫薔薇的,幕落玄漓浠看出那個人是男的,他出現的出現的時候,是帶著麵具,並且一身藍色衣服。
身影、超凡脫俗。
就連聲音也是,柔柔的,輕輕的,像是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水。
他說,叫他渃就可以。
她記住了,他叫渃,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他的真名字,但是……隻要知道怎麼稱呼他變好。
那次,她小小的心靈中好像被那個所謂的渃占據滿了,每夜都在想著。
而這株紫薔薇,是她唯一可以傳播心意的東西……
……
三年過後。
(小瞬:汗,貌似時間過的有些快……)
三年,或許對於幕落城堡的人來說,過的很快很快。
但是對於幕落玄漓浠來說,三年,是很慢的。
她十四歲那年,做了一個夢。夢落,徹徹底底的改變的她的人生。
夢中,渃對她說:隻要你成為幕落王國第一強者,那麼,我會回來找你。
強者,這個詞對於幕落玄漓浠的思想來說,是遙遠的,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的。
但是,對於她的身體來說,第一強者,甚至比摘下一片樹葉還要容易很多。
隻是,她不願意去挖掘罷了。
她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像招惹那麼多的麻煩。
但是,她卻又像見見分別四年多的他,讓她夜夜難眠的他。
那個甚至不知道是實,還是幻的……他。
於是,兩年時間,幕落王國中,新的強者誕生了,從人人唾棄的不祥之物,脫胎換骨為人們的掌上明珠。
幕落王曾經說:你這個垃圾!
現在說:你是驕傲!
這便是世界,弱小者,永遠被人看不起。而強者,卻恰恰相反。
……
渃災房,還是這個渃災房……
不同於往常的:渃災房上上下下都遍滿灰塵,顯然,好久沒有人打掃了。
院子中央的這株紫薔薇,已經不見了。
“公主,”艾兒從門外淡淡的走進來,輕輕地喚著,顯然,她比往常成熟的不少。兩年啊,在公主變身成強者的那段日子,她已經看透的忍心的險惡。貪婪、殺戒。果然,還是公主小時候的的那段時光最快樂。圍在她們左右的,隻有無憂無慮。
“說。”房間的角落,有著一麵明晃晃的大鏡子,鏡子麵前,站著一位驚世駭俗人。
便是幕落玄漓浠。她的長相與小時候一模一樣,那麼獨冠群芳,那麼豐姿綽約。
絲毫沒變。
“幕落王找您,說有一件大案子請公主去幫忙。”艾兒平平淡淡的說完:“我來給公主化妝。”
幕落玄漓浠沒有開口,坐了下去。
艾兒熟練的拿起特質的筆,往幕落玄漓浠的臉上‘畫’著雀斑。
原本明眸皓齒的臉上,立刻被雀斑破壞的美感。
沒錯,小時候臉上的雀斑,也是被艾兒畫上去的。
已經習慣住在深宮的釺兒說,長的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死。公主也一樣。
她不能以真貌去視人、別人也無法視到她的真貌。
“公主,可以了。”艾兒收起筆,站起身,說。
幕落玄漓浠睜開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小兔,走了。”
站在暗處的曦夜月狂汗,三年了,她對自己的稱呼還是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