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橫空出世(1 / 3)

引子

春山暖日和風,闌幹樓閣簾櫳,楊柳秋風院中,人影娉婷單薄。

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斜插一黛珠花。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月,端的是眉清目秀,閉月羞花。堪那輕顰的眉頭中有化不開的濃愁,明眸緊鎖那隔了屋牆那高高在上的石柱平台。霧氣氤氳,若隱若現中透著一絲煞氣。

半月拱廊裏走出了三三兩兩的青甲侍衛,朝著她跪下身子作揖,齊聲道:“恭請天後娘娘。”

她的臉頓時煞白,極是反抗這個稱謂。“稱我大祭祀。”

“哈哈!你這淫婦,已至生死關頭,不在乎卿卿性命,反倒計較於浮名!可真有趣,有趣!”聲音是從高高的玉柱平台上傳下的,話理的譏諷穿過雲霄直刺耳膜。

隻見她微微提氣,雙足交踏,用力一蹬,憑空一躍,人便似一簇煙火轉瞬就到了玉柱平台之上。眼眸一掃,玉柱平台上站滿了人群,個個錦衣華服,手執玉笏,冷眼看她。而眾人圍著中央的石架站立,形成了一個圓。而她所處位置,恰恰在石架旁,眼神不屑。

群臣篡位,必有主謀。她不肖去查證這主謀是誰,也與她無關。一位將領眼神一使,幾名青甲侍衛一擁向前,手裏執這粗大鈍重的鎖鏈上前,拖在地上,火花四射。

她隻是低垂,任侍衛將她困於石架上。氤氳的霧氣一下子似染了靈氣,紛紛席卷而來,圍著她緩緩悠悠的飄。她最後望了一眼周圍,大笑。不似猙獰不似癲狂,卻似含了苦澀與恨意。她道。“淫亂後宮?圈養男寵?凝眉還真是榮幸可堪這等罪名!可笑,左卿公,害人終會害己!天佑我國,女神在上定不會輕饒了你!我淫亂後宮?是與你兒連共樂三天的魚水之歡!圈養男寵,是右卿公你兒自甘墮落願做夜鶯!今生凝眉尚未做過!若有來生,定不負你妄加的罪名,也省得枉送了這樣一個名號!你們看做*做他個五天如何?”

眾人嘩然,斷然料不到她竟能將這般露骨無恥的話說的這樣雲淡風輕,也斷然想不到堂堂一國大祭祀,從幼年時便被奉若聖女的人竟會這般荒淫!是的,荒淫。被點了名的人麵如菜色,勃然欲怒,卻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隻得把怒火往心裏壓,憋屈!

女子淡淡的掃了眾臣一眼,最後眼光緊鎖站在最邊緣的一名華衣男子身上,空氣中傳來她輕輕的歎息,若有若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曆代王朝,篡位之事實屬常見,成者王侯敗者寇的道理,凝眉是懂得。而今,吾皇已歿,國不可一日無君……若要凝眉的命,你們僅需答應凝眉一件事!”預期鏗鏘,不容置喙。

話音剛落,群臣皆喜。他們都深知,單憑她這般年輕便成為大祭祀,實力非他們所能抗爭的。她願自行交出性命,實在令他們震驚以及欣喜。隻有那站在邊緣的華衣男子,眼神劃過一絲不舍與掙紮,可也隻是一閃。

“凝眉死後,靈魂輪回,這幅軀殼還望能與杜絕塵葬於一室,碑文署上‘龍耀帝國大祭祀杜凝眉之墓’。如若你們不尊此令,九神共誅,雷驚龍耀!”語落,天邊突兀的出現一道紫色電雷以破萬軍之勢,協千鈞之力狠狠劈下,玉柱平台也因這一道雷而猛晃了幾下。原本氤氳的霧氣也盡數散了去,黑壓壓的天空壓抑的人心惶惶。而那女子立於石架之上,淩亂飄飛的黑發不過一瞬,從發根開始迅速變白,使她看上去更詭異更威震人心。

這就是大祭祀的力量啊,連雷都可操縱於五股。他們若能殺了她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所有人都驚駭了,他們發現他們簡直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然已是箭在弦上,覆水難收,他們一一看向華衣男子,將希望都交托於他了。

華衣男子苦澀一笑,道:“妹妹你這又是何苦?窮畢生功力與神靈簽訂契約,隻為死後墓碑上的提名,值得麼?你本是堂堂龍耀帝國至高無上的天後,珍寶珠礫,錦衣華服,你偏偏執迷於情。罷罷罷,為兄會照辦的。”

她滿足了,轉過身最後一次看向曾經輝煌的宮殿,沒有不舍也沒有怨,生命到了盡頭,塵世恩怨,又何苦再去糾纏?她縱身一躍,決絕的從玉柱平台上跳下,跳進那狂風暴虐之中,軀體漸漸透明,虛無,最後隻化作點點塵埃。

一幹人等齊齊跪下,跟著華服男子高誦。“天佑龍耀,此乃妖女,人神共憤。皇天厚土,實所共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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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6年,上海。

“砰——!”很猛烈的一聲踢門聲。精致實木的深紅色門上,赧然出現一道鞋印,門上掛著的“經理辦公室”五子牌匾搖搖欲墜。更搖搖欲墜的是此時破敗的門。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收回他的腳,轉頭對著旁邊一臉諂媚的女子說:“shit!去財務部領錢換個好點的門!”

那名女子唯唯諾諾的應著,心裏卻在哀嚎。ennd的門啊,夠她買一百件名牌衣服和一百個名牌包包的了。這是第幾十次了?她是實在想不出來該換什麼門了,連ennd的門都經不住他一腳,估計的換上國防部那種二十六道精密電子門了。

那名男子可不會管她想了什麼,走進門去,衝著正站在落地窗邊,悠閑品著咖啡的男子,一臉的怒不可遏。“天澤,把你的毒物抱回去!”

他舉起手,這才讓人看清原來他的手裏一直拎著一隻白色的不明物體。這就是他所說的毒物。兩隻耳朵懨懨的搭在兩側,兩個鼻孔正不停的哼哼。因被人這樣拎著很不爽的扭動著身子,有些靈性的,黑白分明的……豬眸正惡狠狠的盯著拎著它的這個人.

原來,毒物是豬。

西裝男子極度不爽,一隻豬憑什麼瞪他?可是他不敢丟掉它,因為它是眼前那個優雅品咖啡的那個人的!

見優雅男子不理他,至若未聞,他的眼睛越睜越大,似乎處於極度暴走邊緣,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暴走時,他卻突然偃了旗,息了鼓,像隻頹敗的攻擊坐到沙發上。

優雅男子這才看了過來,視線停留在那頭粉嫩小豬身上,眉宇間有些嫌惡。“接種疫苗了?”

不提還好,一提,那豬又用眼睛瞪向了優雅男子,似乎明白始作俑者是誰了。而坐在沙發上的人像隻被針紮了屁股的公雞,跳了起來,怒吼。“我說你是不是太悠閑了?公事都扔給我就罷了,可為什麼連替豬接種疫苗的事都交給我做?我要告你,告你欺詐勞工!”吼完,看著他又換做了一臉無奈的表情,指了指稍微有些折皺的西裝和有些灰頭土臉的臉蛋,申冤道:“我說天澤,你這東西是寵物嗎?它是豬嗎?看見針頭溜的比兔子還快,豬的基因在它這都變異了都!好不容易逮住它,就變狗咬人了!簡直是一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