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電話那邊是鍾兆的聲音。
“恩,怎麼了?”壺中的茶淅淅瀝瀝的落到了杯中,鍾辭端著杯子,細細的吹著熱氣。
“我要去你那邊住。”鍾兆拉下臉說的話,也不過這種程度了。
“恩,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明天自己過來,我在家等著。”鍾辭抿了一口茶,溫厚的感覺讓人讚歎,“我等下要去學校,先這麼說吧,明天到之前給我電話。”
“…”鍾兆對於鍾辭答應的如此迅速很是驚訝。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鍾辭就把電話掛了。
這對姐弟的感情很是奇怪,鍾辭本來就寡言少語的,和鍾兆愛鬧的性子合不來玩不到一塊。在別人眼裏怎麼看這對姐弟怎麼不親。事實上,在五年前也許是這樣的。在五年前,鍾辭的媽媽張莧,死於嗑藥。母親的娘家當年的政途也不順,政敵頻繁出手,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看看這對仍然年幼的孩子。匆匆辦了葬禮後,父親鍾明給鍾辭他們請了一個保姆又給家裏添了幾個傭人,就出國瀟灑去了,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麵。
其實,你要說有多傷心也沒有,從小因為政治聯姻的父母給予他們的關愛就不多,隻有八歲的鍾兆在還沒感受清楚什麼是親情張莧就走了,哭了一場後,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鍾辭但是挺傷心的,因為鍾辭出生的時候夫妻感情正濃厚,對於母親,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就為她服了三年孝期。
可別說,自從母親走後,鍾兆對鍾辭就有著莫名的依賴感。鍾辭本身也是曆經兩世的人了,對於鍾兆來說,說是長姐如母也不為過。一晃眼幾年過去了,鍾辭高三的時候,鍾兆初二,在外浪蕩許久的父親,鍾明帶回了一位女人。他們的後媽許榮,鍾明身邊的秘書,大學畢業沒兩年,說是他們的姐姐也不為過。
鍾辭從許榮進門後,就以學業較重為名,搬到了現在的住所,也是她母親留下,留下的家業除了幾處房產,還有鍾氏企業的20%的股份,都留給了鍾辭姐弟。鍾辭覺得,讓她接納許榮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對於那個父親也沒有什麼感情,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讓別人照顧自己的想法,幹脆搬出來,誰都好過。
鍾兆因為上的是全封閉式學校,在學校住宿,也沒有提出要跟著他姐一起出去的話。現在突然說要搬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是無論怎麼樣,明天就能知道了。還是先把手上的事結了再說。
鍾辭剛高考結束,昨天剛查了分數,今天要去學校填誌願了,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後,起身去臥室,準備打理一番就去學校。選了件長裙,準備換衣服,就走到窗邊,去把窗簾放下來。
可是,鍾辭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棟別墅臨海而建,地勢較高,鍾辭臥室的陽台視野也比較開闊,於是,鍾辭看到了海邊的一個男人,拖著一個麻袋,上了遊艇,麻袋劃過的地方,有血跡漫開…鍾辭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男人站的地方旁邊還站著幾個同夥,在往四周探望,鍾辭把窗簾刷的放下,原諒一個活了幾十年都沒見過死人的鍾辭如此膽小。
鍾辭呆坐了一會,起身把窗簾偷偷掀起一角,那個乘了遊艇的男子已經回來了,遊艇上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了。邊上貌似又多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像是他們老大的樣子,對他都恭恭敬敬的,鍾辭也就多看了幾眼,記住了個大概,還沒看得太清,他們就都走了。
等連影子都看不清後,鍾辭才換了衣服出門。按說這種高等別墅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再有那艘遊艇的線型也不錯,估計造價也不菲。這批人想來來頭不小,那麼那個死了的人,不是小人物就是仇家了,鍾辭邊走邊想。算了,想那麼多幹嘛,再怎麼著也找不到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