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請給愛放條生路(2 / 2)

“你別亂猜,誰都不是,是我覺得咱倆在一起折磨這麼多年了,夠了。”大衛的聲音而不帶任何感情,“咱倆都快40歲了,最好的年紀都過去了,還能有幾年的日子是可以自己做主過的。你不想在死之前過幾年自己的舒服日子啊!”。

“不行,你老了,老娘也是跟著你變老的。好不容易有今天的生活,你說放手就放手啊!憑什麼?”歇斯底裏的她手舞足蹈的又要衝上來。

大衛站起來,輕輕的就用一隻手擋開她的手,重新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別總是老娘老娘的,你真的想變成老娘也不肯給自己一個舒心過日子的機會嗎?”

看到瓊被推坐到地毯上無助的樣子,大衛伸手扶她到床邊上,回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大衛輕聲的說:“你要是肯離婚,我的什麼都可以給你,房子,車子,存款,你還是可以過現在的生活,沒什麼改變。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先走了。”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瓊無力地滑落到地毯上,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想到這麼多年的日子,她的眼淚又不自主的流下來。

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大衛先是要滿足自己的溫飽,為了生活而拚殺,奔波。然後為了孩子的溫飽而開疆拓土,苦力爭奪;等到孩子長大了,家裏家外的忙得不知南北,為了孩子能考上一個有前途的大學,為了老一輩人能夠安享晚年,和男人同樣奮戰的自己已經不再溫柔體貼。在市場裏不需要一個嬌滴滴的少婦,隻需要一個潑辣的老板娘啊!

直到所謂的“一切都有了”,不再需要自己衝鋒陷陣了,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那個曾經把自己當寶一樣對待的男人,已經不用,也不再,不想寶貝自己了。這是怎樣的絕望和悲涼啊!絕望的讓人想死,最起碼想保有離開的尊嚴。可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還要繼續偽裝成堅強,哪怕晚上睡在一張冰冷的大床上。當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為了我們自己,生活就剩下忍耐和消磨,還有什麼是自己能夠抓住的呢?

其實,大衛說的對,活到了自己的年紀,該有的都有了,孩子也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活了,才發現,我們已經沒有多長時候能為自己活著了。

難道這就是趙本山說的:“追求了一輩子,到頭來,發現,幸福就是遭罪。”想到這裏,瓊苦笑著站起身來,踉蹌的走到衛生間裏。

看到鏡子裏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臉腫的像麵包,眼睛哭得像核桃。以前總是笑話別人看不開,“不就是男人嘛,到街上一把一把的小夥子等著伺候你”,怎麼輪到自己的身上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又打又鬧的是挺失身分的。

放水洗洗臉,又拿起木梳梳梳頭發,忽然想起這個木梳是別的女人用過的,她一下子扔出去好遠。

看到還在滴水的蓮蓬,想象著大衛和別的女人在互相撫摸,共享鴛鴦戲水,瓊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的生豬,想叫又叫不出來的壓抑。

一陣眩暈襲來,瓊知道是自己的血壓已經升到了最高點,“不能讓自己病在這裏,都沒法和女兒和朋友解釋。”,瓊扶著牆,慢慢的向外走去。

賓館的服務員看到她走下來,都神情緊張的望著她。剛才走廊裏的咆哮已經領教了,若是她在樓下撒潑可就影響不好了。等她走過來,看到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服務員馬上對她充滿同情,搶著幫她推開旋轉門,又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離開。

女人怎麼永遠是這樣的悲哀:把自己最好的年華,給了那個曾經一無所有的最愛自己的男人,以為,隻要和愛人在一起就什麼都會有的。可是,往往在麵包有了,皺紋也有了;房子有了,孩子也鬧了;車子開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去兜風了。在自己忙碌著家裏的一切,期待著有一天可以像初戀時一樣為自己而活的時候,初戀已經像越飛越高的風箏飄遠了。

當別人羨慕地說著你的衣食無憂的生活時,哪裏知道,你想要的就是像他們一樣守在一起,而不是守著錢和空空的房子。

女人總是弱者,不論著世界是如何的變化,女人如何能夠叱吒風雲,麵對同樣的心理創傷,女人流的血和淚永遠比男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