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亮心存疑慮,對石心無法放心,於是開腔道,“總覺得,他是在強行要走劉四。”
“石心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殘劍客歎氣道,“當年在別鶴樓上,高手滿座,也無幾人敢去向他敬酒,我也是勉強敬下了一杯。”
“有這麼厲害?”
“十分厲害!”鎖起眉關,留白舉起微微泛紫的雙手,不甘說道,“我的內勁,被他給彈了回來。”
“他的功力,比以前還要厲害了。”
抓過留白小臂,殘劍客憂心審視,看罷多時,確認留白無礙,吐氣說道,“是三千輪回,早年,他就是憑這一手成名的。”
“三千輪回?”
留白訝道,“這門功夫我有耳聞,是般若寺的三十六路長拳之一。”
至於是從鐵麵尼處得知此門功夫的事,留白沒有提起。
“是啊。”
據說,這門功夫,可逆一切功法,並將其原樣奉還。
比起玄龜鐵甲功、百煉成鋼這等硬扛對手內勁的法門,不知要高明出幾倍。
殘劍客說道,“在別鶴樓上,他和眾人對掌,聲稱,隻要有人能推動他雙掌一寸,他便喝一杯酒。”
“那他喝了兩杯,看來也還是不到家嘛。”
“隻能說,還不夠活。”
殘劍客搖頭否定嚴亮的話道。
“平山老人,一手推山圖紋,也算劍走偏鋒,掌力以平直輕快著稱,那天他推了六掌,石心穩絲不動。”
“平曲縱橫四種掌力,平的最好消吧?”
“平的好消,可加上一個快字,就不好消了。”
殘劍客又說道,“平山老人的推山圖紋,我也領教過,出掌快如旋風,往往是手掌未到,內勁已經打在人的身上,想要化解那樣的功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聽到此處,嚴亮也便明白,為何殘劍客對其有所畏懼,然雖他想再辯,但顧及留白方方被閃回一掌,於是不再此點上多費口舌。
轉而問道。
“那你是怎麼推動他的?”
“推動他的不是我,是太上劍宗的名聲。”
笑容中帶著古澀,殘劍客十分明了石心尊者當時的心境。
“如果太上劍宗敗在他的手上,禦劍山宗,不會坐視不理。”
“而如果他敗了,他隻用說是自己學藝不精,並非是般若寺的三千輪回輸了。”
留白亦明了道。
“不過,前輩,您剛才說,他的三千輪回還不夠活,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事,要牽扯到追月先生。”殘劍客說道,“你們知道追月先生是何人嗎?”
二人稍稍點頭,表示聽聞過他的名號,以及知道些許他的軼事。
追月先生,不知名、不知姓,隻知他擅畫滿月,並以此為號,著稱世間。
而他之所以聲名顯於江湖,則是因為他的一身詭秘功力。
傳聞,他能以內勁抽幹大樹,令其蔥籠生機頓失;更甚的,是他曾伸手放入河流,隻是片刻,浮遊而過的草魚便盡數浮屍水麵,無一存活。
此等手段,在武林中,以前從未有過。
“追月先生和他對了三掌,前兩掌,都沒有推動,到了第三掌,才將石心震倒。事後,追月先生說道,他已將掌力分出七十二種變化,這才破解了三千輪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