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聲再起,沉睡中的人們均是被這一聲氣急敗壞的嚎叫聲給吵醒,然後紛紛打開房間的大門,一起站在各自的門口看著那院子裏追逐的兩身影,誰也沒有要上前去勸戰的意思。
“喂,寒滄笑,那是你兒子耶,你不去幫?”碰了碰身後的寒滄笑,納蘭硯微笑的看著院子裏那個奔跑在前麵的小身影,滿臉溢滿幸福的笑意的朝寒滄笑問道。
再大的怨恨,總是抵不過死亡。
經過夏迎妗將匕首插在寒滄笑胸口的那一劫之後,納蘭硯才明白,原來她還是舍不得寒滄笑,她不願意等到來生才能與寒滄笑續緣,她要生生世世都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她在寒滄笑傷口的愈合之後她便將皇位給了莫容殤,然後與寒滄笑一起來到了此地隱居。
與他們一起來的除了司蘭外,還有隨風六少和林大安,如今已經有了七年有餘。
五年前她為寒滄笑生了個兒子,寒滄笑取名為不悔,意思是他這一生永遠都不後悔能遇見納蘭硯。
哦,對了,其中林大安已經和司蘭成親了,去年他們生了一個女兒,取名林蘭,是林大安的姓氏和司蘭的名字合起來。
“不用,這小子的輕功這幾年在那六人的訓練下已經到了更上一層樓的地步,三少是追不上他的。”將納蘭硯擁入自己的懷中,寒滄笑吻了吻納蘭硯的青絲道。
說來也奇怪,納蘭硯那一頭當年在城牆上因為寒滄笑的一句不悔而刹那全白的三千白發,在生下他們的兒子寒不悔的時候又刹那恢複了黑色,仿佛從未白過。
“也是。”納蘭硯點了點頭。“不悔這小子若不是能有把握讓三少追不上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三少的,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所以啊,我們不要管他了,還是回房間睡我們的覺吧,現在時間還很早呢。”寒滄笑曖昧的朝懷裏的納蘭硯炸了眨眼道。
“好啊,回房睡覺去。”見狀納蘭硯回頭在寒滄笑臉上吻了一下,然後便任由寒滄笑將她抱進了房。
雲峰是寒滄國南方的一座大山,峰高兩千米,峰頂常年雲霧環繞。
在雲峰的峰頂有一塊平地,地上生長能適應高峰氣候的矮小草種。
平地的建有一棟木屋,木屋前有個矮小的墳墓,墓碑上寫有‘夏迎妗之墓’五個大字。
五十年後,雲峰頂。
“迎妗,已經五十多年了,你哥哥和你嫂嫂已經相遇了吧?”已是滿頭白發的黃原仲坐在夏迎妗的墓前,將身體靠在夏迎妗的墓碑上,目光平靜的看向遠方的日出呢喃道。
他已經代她活了五十多年,應該已經夠了吧。
“迎妗,你現在在哪裏呢?是在亡魂橋邊等你的寒哥哥?還是已經投身輪回道,在世為人了呢?”
“如果已經再世為人了的話,也不知道這一世的你已經多大了。應該到了知天命之年吧?你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迎妗,若是人真的有下輩子的話,讓我們一起祈禱吧,願我們來生不要再相遇。這一世的相遇預警夠苦了,我不知道自己來生是否還有能再替你活五十年的勇氣。”
“迎妗,願我們永世都不要再相見,就此了斷一切塵緣。永遠的再見了,迎妗。”靠在目前的黃原仲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與夏迎妗相遇的這一生,他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唉!寒滄笑與納蘭硯,夏迎妗與黃原仲,同是被情殤噬心,當納蘭硯和寒滄笑在祈禱來生再見時,黃原仲卻是祈禱來生不要與夏迎妗相遇,這便是相愛與不愛的後果。
唉!自古最苦便是情殤了,情太苦,不若無情。無情,便了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