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真是年紀大了,竟敢開始目無尊長,口出狂言!我白某人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臉!”
白芷落咬了咬牙,作戲就要作全套,對不起了爹爹。
”是麼?既然如此,您趕我走便是,如何?這白家長女,我還真不稀罕當!”
“跪下!”白老爺子突然拍案而起,大喝一聲,見白芷落絲毫沒有要跪的意思,急火攻心,抄起桌邊倚著的雕花龍紋拐杖便狠狠一抽,白芷落膝彎一陣劇痛,哀嚎一聲,“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
“您……真下的去這番狠手。”白芷落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顫抖。
白老爺子一愣,有些不自然地坐了回去。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不是爹爹不疼你,是公孫王爺對我們白家有恩在先。三年前你哥哥被他從山穀救了回來,公孫王爺差點殞命,這恩情我們必須得還啊。”
“那為何非要用我來還?”白芷落不甘道。
“你以為爹爹真的忍心嗎?誰不知那公孫王爺風流成性,終日逍遙,但他早在三年前就說了,若要報恩,隻能將你嫁與他,別的他什麼都不要。如今這拖了又拖,終究是拖不過去了,芷落,理解一下為父的苦吧,公孫府是皇族,我們白府不可能抵得過,你要為我們整個家族考慮啊。”
白芷落有些愣怔。
怎麼?這是從三年前就打好了算盤?
公孫玉翎,也真是虧得你對我如此煞費苦心,恩情無用,便想用強權來逼我?你身邊柳燕鶯歌無數,偏偏與我過不去,當真是頑劣不堪!
白老爺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芷落啊,好自為之。”說罷便起身,拿起拐杖,步履飄浮地走了出去,對門口的隨從吩咐道:“去給小姐找醫師來。還有,多勸勸她,別讓她鬧了。”
戲院外。
男子一身青衣,對風而立,衣袂飄飄,眸色清淡。
”你來這裏做什麼?”
“嗬,不必這麼見外,我們多年前就相識了。”公孫玉翎玩弄著手中的玉佩,不經意地問道:“你接近芷落想做什麼?”
“你誤會了,是那位姑娘先來這戲院的,頻頻打賞與我,我隻不過是做了一名戲子該做的事。”楚清決毫無表情地回答。
“哦?是麼?”公孫玉翎挑了挑眉,“難不成你早已忘了殺父之仇了?”
“住嘴!”楚清決眼眸一寒,不自知地攥緊了拳,“不準你提我的父親。家父的死不是白府的錯,請你不要亂說。”
“喲,瞧你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當年的你可不是這般嘴臉。即便不是白府的本意,但還是白老爺子親手了結了楚大人,想必你不會忘記。”公孫玉翎嗤笑一聲,“沒想到如今,你卻連殺父之仇都釋懷了。”
“公孫王爺,請你自重。”楚清決咬緊了牙關,壓抑著內心的憤恨,“三年前的事,於你而言當真不重要麼?”
公孫玉翎微微一愣,眉心皺起,手指不自覺攥緊了玉佩,眼神淩冽,“你敢說出一個字,我就斷你母親一根手指。另外勸告你,不管你藏了什麼心思,但凡讓我發現你對芷落不義,我定讓你們母子二人生不過,死不能!”
“嗬。”楚清決冷笑道,“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公孫王爺還是一樣,隻會用威脅來達到目的,楚某當真是高看了你。夜深了,王爺請便。”說罷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便頭也不回地進了後堂。
公孫玉翎渾身殺氣畢現,眼眸泛起青光,倏而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眼一瞬間便布滿了溫柔,擾是剛才的那種神情不曾出現過一般。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