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覺得自己很普通,如同千萬將在秋季飄逝的葉,甚至無法證明自己曾經的存在。那麼無數人歌頌的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呢,親情、友情、愛情這些強烈的感覺也不過是你一時間腎上腺激素分泌的過多了。平淡無奇過完一生的人與偉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畢竟你也不會死後多年再從墳墓裏坐起來登陸互聯網看自己人氣還旺不旺。
無可救藥,是形容這一少年的最好形容詞。他在高中畢業前寫自己未來誌向時留下了如同以上悲觀的話語。
“那麼你以後想幹些什麼呢?”班主任歎了歎氣,用憐憫的目光注視著他。
似乎被電擊了一下,小夥顫抖了一下後還是搖了搖頭。沒錯,18歲左右高中畢業生很少有考慮自己未來會幹什麼,連同自己大學將要選擇的專業也不過是取決於高考後得到的分數剛好夠哪個學校哪個專業的錄取線罷了。
“隻可惜畢業後分配工作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班主任又歎了口氣,“以你的水平是能夠取得一個不錯未來的。”
之後揮了揮手,將他趕出了辦公室。
他,兮望,是忘川市臨江中學的高三學生。一米七的個子,瘦得跟猴似的。成績優異思想卻腐爛掉了,企圖在高中畢業後逃離家鄉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小鎮裏當個木匠,然後娶妻生子度過餘生。當然,了解他的這個願望後,他爸爸當時就用麻繩把他吊在後院的橘子樹上打了一下午。
然而,無濟於事。春去秋來,時光飛逝,悲觀思緒不曾消散。直到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夜晚來臨。
兮望走在沿江的路上,看著遠方的輪渡排成一條線悠悠地駛過江麵。真無聊,治世之傻叼,亂世之奸雄大概說的就是我吧。
要是有什麼契機能出現就好了。這樣想著,兮望沒意識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現在已經是傍晚八點多了,江邊還剩下一輪將沉的夕陽和無盡的陰影,兩岸是數不盡的樹木,因此突然看到人時也將兮望嚇了一跳。
黑影也意識到了身後有人,回頭看了一眼,是個中年大叔。
“小朋友不要無聲無息地走到別人身後嚇人啊。”大叔和藹地笑了笑。
“嚇人的是你吧!”兮望無語。
“平常的時候我就直接講人滅口了,隻可惜現在目標快來啦。”大叔依然麵帶微笑。
剛才這大叔是不是說了什麼很令人震驚的話出來?兮望也不傻,傍晚提著把刀藏在江邊路旁的怪叔叔大概與好人這兩個字是無緣了,於是轉身準備開始跑。
然而就在此時,他看到了更加震驚的畫麵。在前方百米外,一團血光之氣正在緩慢向這邊移動,在那團鮮紅色中似乎還隱藏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兮望睜大了雙眼,幾乎要叫出聲。大叔一個箭步衝出來給了兮望肚子一拳。然後兮望給出了一個抽搐的表情倒地不起。
大叔看見了兮望的臉後,露出的驚訝的神色,嘀咕道“怎麼會是你”。就在此時,那團血光已無比地接近了。大叔重新振作了下,拔出了腰間的一口大刀。
然而幾乎是拔刀的同時,對方也有了反應,爆出一股強烈的氣流,如同炸雷一般劃過江邊,之後又無聲無息了。逆流的江浪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漩渦,低語著哀怨。
血光之氣中的那黑色人影屹立在前方,不動如山,明明隻是尋常青年的外貌卻宛如一位將軍。而他的右手中,提著一把由激烈的氣流和鮮紅色的光影效果形成的一把蛇矛。
不知道過了多久,兮望醒了過來。天空中已然掛起了一輪明月。在昏暗的樹影下,兮望看見了正斜靠在樹幹邊的大叔。
鮮血染身,神情也很呆滯。同樣的,兮望也嚇得目瞪口呆。實在是沒有什麼詞能夠形容這樣詭異的畫麵了。
“你你你你…”
大叔又笑了“不要慌張…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不是剛才把我打暈的那個人嗎?我現在要報警了,我要報警了哦!”遺憾的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全身除了一條褲衩外並沒有其他什麼裝備。這大叔是變態嗎!如今真是男女平等了啊!男孩子也會處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不要慌張啊。我隻是檢查了下你有沒有被怨靈中傷的痕跡而已。”大叔滿滿地吐出這句話,似乎他的傷也很重。
“怨靈?”
“哦哦…差點忘了這個時期的你還一無所知呢…”
“這個時期?”
“你不記得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也沒有人明白這股上天賜之力是什麼…”
“天賜之力?”
“無關緊要了。那麼…”大叔的眼神一瞬間鋒利了起來“…不管這是不是命運的安排,你願意再一次成為寄靈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