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不是別處,正是顧清禹的清心林,薄言也不會想到,這個地方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日,將會是他長久待下去的地方。
而眼前見到的白纖纖,早已不是當年的白纖纖,若是準確些來說,眼前這個白纖纖早已被其失散多年的胞妹白纖瑜掉包替換掉了。
也許會有人問,白纖纖那般古靈精怪為什麼會栽在這麼一個女人手上,但是當你真的體會到那種失去所有之後和自己唯一在世的孿生妹妹相認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而白纖纖自然也不會想到,當她帶著白纖瑜一同在顧清禹的清心林住下之後,她的妹妹會愛上那個不言苟笑的顧清禹。
顧清禹看人一向很準,同時也不是一個會多說半句的人,所以哪怕對白纖瑜不喜或者是覺得白纖瑜這個人有問題,也從不會對白纖纖說一句。
直到後來白纖纖被白纖瑜掉包替死後,白纖瑜直接頂包胞姐的身份,直接當起了白纖纖。
用著白纖纖的身份,做著白纖纖時常做的事情——陪顧清禹下下棋……
盡管白纖纖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在顧清禹眼裏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知曉,自然也知道她是白纖瑜,而非白纖纖。
顧清禹之所以沒有那樣收拾了她的原因,無非是想著白纖纖當年曾說,如果有一天她妹妹犯了什麼錯,請一定要原諒她。
由此,顧清禹才沒有插手這一樁家族狗血大事。
白纖瑜之所以知道薄言這個人,是因為白纖纖曾經對她提及過這個人,後來白纖瑜把白纖纖弄死了之後,恍惚一個念頭在心裏萌芽,那就是把這個男人收為己用。
聽著白纖纖當初提及他時的那個語氣,那個男人應該對白纖纖存了感激之情。
白纖瑜走出來的時候,聽見薄言如此介紹了一句,然後莞爾一笑走了上去,“我們既是老相識,就無須這般客氣,你叫我纖纖就好!”
比起當年讓他稱呼她纖纖的時候溫婉了不少,薄言聽了她說的那句纖纖,也漸漸收起了防備之心和疑惑。
白纖瑜在一邊的秋千上坐了下來,輕輕地蕩著秋千,“我們有五年沒見了吧?”
薄言一個激動,沒想到白小姐連他們多少年沒見都知道,當即心裏麵閃過一絲暖意,手撫上了秋千的繩子,輕輕地推著繩子,讓白纖瑜蕩得更高。
“我到卞城才知道白府……白小……纖纖你也不要太過難受。”
白纖瑜聽薄言這般說,眼神撚起,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想記起也不想忘記,再不想經曆一次當初的那種痛楚!”
當初多麼活潑開朗又富有才情的一個女子,在薄言的心裏白纖纖是個不會對現實低頭的姑娘,是一個一身倔骨的女子,但是眼前這個姑娘顯然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樣。
可,就是因為這樣更加讓薄言篤定白纖纖因為經曆了那件事之後性格大變,對白纖纖更是心疼!
薄言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纖瑜,“都過去了,我回來了!”
也不知哪裏來的這麼個膽子,但是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心情都順暢了,仿佛把這幾年一直藏著的那股子話全都說了出來,心裏麵再也不壓著了。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你開口了,心裏的解也就解開了。
薄言說完這話之後,白纖瑜麵上沒什麼反應,心裏忍不住已擰,憑什麼你白纖纖小時候沒有被搶了去,憑什麼你能過著大小姐的生活,憑什麼顧清禹對你好,憑什麼就連一個賊都對你這麼好!
白纖瑜心裏這麼想著,當下情緒就不太對,佯裝頭疼地捂著頭從秋千上下來,看了一眼薄言,“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屋了!”
薄言本想上前看一下,但是門已經被白纖瑜給關上了。
薄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在白纖瑜的房門前站了許久,然後離開了這個院子,一個人在清心林轉著,到了一片梅林的時候,發現那裏麵有一個坐在木製輪椅上的男人正在撫琴。
“打擾了!”
薄言在一邊靜靜地坐了下來,等到顧清禹這一曲完之後,才朝顧清禹說了一句。
顧清禹看了薄言一眼,並沒有說話,而且顧清禹也不會說話。
薄言見這個男人不理他,起身就要走,而這個時候顧清禹看了一眼雲護衛,雲護衛走上前擋住薄言的去路,“這位公子,我家主子說既然來了,不妨再坐坐!”
這就是薄言和顧清禹的第一次正式見麵,也是從這一次之後兩人算是認識了,隨後很多的事情就這樣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