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雲雁驚疑的神色,馮立又笑了笑:“你長期不在問道壇,但也不該忘記以往結下的梁子。”
“先不說因為徐澤龍與我們天府院那件事……”他坐到一塊大石上,彈彈道袍,繼續道:“你們在遠牧穀,可又得罪了韋真人?”
“韋真人……韋今馳?”雲雁從記憶裏,將往事撿了起來,蹙眉道:“當時我們在一處溶洞裏,看見他以人做引采擷靈植。甚至出手殺人,連屍首也不放過……此番做法……”
“韋師叔當時受了靜虛掌院所托,接下了七殺元老閣的任務,專程在遠牧穀采摘珍貴的鬆花檀尊蘚。”馮立緩緩道:“此物隻能靠人的血脈索引,才能安全運輸。他借用的是自己的侍妾肉身,雖然名聲會不好聽,但卻是被默許的一類施法。”
他微微皺眉打量雲雁:“我記憶裏,你也不算個魯莽之人,為何會偏偏出手,去阻擾韋師叔行事。導致他與你們纏鬥後,出洞口又受魔族圍攻被重闖,修為大跌。”
“憤怒之下,回問道壇之後,他稟明五老院,將你們的罪過放到很大……”馮立說到這裏,聲音低沉下來。他麵色微僵站起身來,示意雲雁等人隨他而行,看來不願意當著眾多問道壇弟子,繼續敘話。
雲雁等人跟隨著他,在林間轉折片刻,來到一座環形石碑殘垣處。馮立這才放鬆下來,率先坐到斷裂的環柱上,重新開口:“我身為天府院門人,本不該如此帶有針對情緒,談論自己的師叔長輩。”
“但我師妹是你的鐵杆支持者,她雖然當麵不說,私底下卻經常對我抱怨,說韋師叔遷怒你太重。”馮立笑了笑,望著雲雁,語氣溫和下來:“而且她的看法,大概和你們一樣,覺得韋師叔對他那些侍妾的做法,實在不妥。”
梅成功這時突然開口,詢問道:“那馮兄可知……五老院當時的看法……”
馮立道:“五老院當時接到韋師叔的稟告後,開始時倒並未統一口徑,反而爭執不休。”他陷入回憶:“但當靜虛掌院,拿出了與七殺元老閣的委托冊後,他們就不再有異議。”
“哼。”徐澤龍抱起正陽,極為不滿地說道:“什麼五老院,若是我師祖靈虛真人在場,必不會站到他們一方!為了珍貴靈材,就能用活人做引子,甚至用屍體來載物嗎?這種做法簡直接近魔道!”
馮立搖搖頭,歎了口氣:“其實當時此事傳出,問道壇裏許多弟子的口風,也與你差不多。特別是你們天機院與劍修院的,都整齊劃一的對韋師叔的聲討,表示不能接受。”
梅成功也跟著歎氣:“但是五老院已定下了咱們的罪,恐怕跑不掉了。”
馮立默了片刻,道:“然而雲雁為首的諸位,當時並不在問道壇……”
雲雁微捏住拳頭:“所以問道壇就對劍修院動手了?”
馮立道:“對劍修院出手,不僅僅為此事……劍修院雖然不在問道壇的官方設定裏,但畢竟是對神州傳統的遺留紀念,不會因這件事,就被封山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