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是誰在我耳邊抽泣?周圍仍是一片黑暗,我不知為什麼會醒來。。。難道我沒死嗎?可是為什麼這麼黑,為什麼我動彈不得。那股悲傷絕望的氣息又包圍過來,耳邊聽到是一個女孩的哭聲。
“誰在哭?你怎麼了?”
“為什麼不讓我死去!失去了腿我以後怎麼跳舞!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不直接讓我死了!”
哦?是我同室的病友嗎?她的遭遇倒跟我有些相似,當初我失去雙腿時,也曾像她那樣絕望。我剛想勸勸她,想告訴她,曾經一個學跆拳道的女孩,也像失去了雙腿,但最終她戰勝了一切,仍驕傲地活著。生命是那樣美好,不管怎樣,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但我還來不及說話,周圍又安靜下來,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又傳來輕輕的飲泣聲,這次更為清晰,好像還有誰握著我的手,輕輕地喊我:“綠萍,我可憐的綠萍……”
是媽媽嗎?我睜開眼睛,真好!這一次不再是一片黑暗,輕柔而明亮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那麼,我隻是睡了一覺而已嗎,手術看來成功了。
正感歎著,身邊那個人激動起來,叫道:“綠萍!綠萍!你醒了。”我看過去,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姣好的麵容上滿是憔悴,正關切而欣喜地望著我。見我疑惑的看著她,她小心翼翼地喊著我的名字:“綠萍,你感覺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媽媽給你拿點東西吃?”
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發夢,這個奇怪的女人知道我的名字,還自稱是我媽媽?我的媽媽已經去世了,一想起媽媽來,我心頭又是一痛。我推開那女人扶住我的手,掙紮著坐起來,啊!右腿那裏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怎麼會?我覺得心頭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繼而整個胸腔像被敲動的鼓一般跳動起來:我的左腿居然好好地長在我身上!而我的右腿居然會有痛覺!
“我的腿!”我猛地掀開被子,盯著自己的腿部,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綠萍!”那女人悲切地喊起來:“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綠萍!媽媽知道你是最堅強的孩子……”
但是我實在太震驚,再沒有精力去理會這個奇怪的女人,隻盯著我的腿,盯著在我的控製下自如動作的左腿,還有我那隻剩下一截的右腿。我的大腦已經一片亂糟糟,無數的念頭轉過,最後隻餘下一句話:這是不可能的!難道我精神已經錯亂了嗎,我出現幻覺了嗎?我緊緊抓住自己的長發,企圖讓痛覺刺醒大腦。不對!突然一個更驚駭的念頭閃過:我根本沒有長頭發!為了做檢查,為了動手術,我的頭發早在一年前就剃掉了,縱使戴的假發,也是短發,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假發!我驚駭地轉頭去看握在手裏的頭發,卻接著發現,看到的那隻手,那隻修長白晳的手。。。。也根本就不是我的手!
這一係列太過讓人驚駭!幸好從小的培訓和近幾年的磨難早已經讓我練就處變不驚的性格,驚駭過後我反而冷靜下來。那麼,我是出現幻覺了嗎?我心裏想著,可是我明明這麼冷靜,大腦思維也非常清晰,我還能記得自己被推進手術室的每個細節,也能清楚地想起這段時間的我的生活,還有我未完成的課題。
“綠萍,綠萍?你聽到媽媽在說話嗎?你不要嚇媽媽呀!”
“綠萍!我的姐姐,你永遠都是那麼完美的,你還有我們,你還有楚溓啊,你不要這樣。”……
我突然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兩個在我麵前又哭又叫,悲悲戚戚的女人。不知何時,房裏又多了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很年輕,蓬鬆的短發,俏麗的麵容,此時正用一對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著我,嘴裏叫著姐姐啊楚溓啊什麼的。我的腦袋還是轉不過彎來,便問她:“你說什麼,什麼楚溓?”
那女孩見我終於有了反應,似乎嚇了一跳,又似乎更悲戚,說:“是啊,綠萍!你還有楚溓呢,你還有那個愛你的楚溓呢,[如果他真的愛你,就不會在意你是多了一條腿還是少了一條腿的。(摘自原著)]”
“是啊,紫菱說得對,綠萍,你要堅強一些,為了我們大家,為了楚溓,你一定會好好的,是不是,綠萍?”
我剛冷靜下來的大腦,嗡的一聲,又朦了。紫菱?楚溓?怎麼好像前幾天看的那部小說?因為之前做的課題太過耗神,被我的主治醫生勒令不準再工作。躺在病房又實在無聊,隻好上網隨便搜索東西,好奇之下用自己的名字“綠萍”竟然在百度搜到一部很熱門的小說。而裏麵的主角除了跟我名字相同之外,(其實主角不是你綠萍啦,你的NC程度還不夠資格做奶奶的主角)連出車禍殘疾這點也遭遇相似。於是從來沒時間看這種小說的我,仔仔細細地把這篇不長的小說看了一遍。難道這一看,我就出現幻覺了,把自己幻想成裏麵的綠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