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成就大小,至要看他在利己和利他上分別下的功夫多少而定。
第一種人:上半夜想自己,下半夜想別人。
上半夜想自己,下半夜想別人,就是凡事總先想到自己,最後才想到別人。也就是自己吃肉讓別人喝點湯,以苟延殘喘,留著還有用。
有的人為什麼那麼自私,就是因為兩點:一是你的過分的占有欲,它讓你拚命地保護自己的東西,同時又想法設法地掠奪別人;二是你的眼光短淺,總是在乎眼前的一點點的利益,總是認為什麼東西還是抓在手裏比較放心。
說到這裏,必須發出一個警告:哪一位若從今往後奉行處處為自己打算、不管他人痛癢的人生哲學,必然會碰得個頭破血流,最終落得個孤家寡人。因為連蝙蝠都沒這麼蠢。
為什麼說到蝙蝠?因為你我至少有一點跟它們一樣,都是群居動物。在蝙蝠社會裏,互相幫助蔚然成風。蝙蝠媽媽外出找食——吸血,別的蝙蝠就幫她照看小孩;一個蝙蝠若運氣不好,沒吸到血,別的蝙蝠就將存在嘴袋裏的血分給他一點。不過,這可不是無償援助,哪個蝙蝠要是記性不好,忘了還情,或小氣過了頭,賴帳,下次不走運的時候就隻好挨餓了。
讓我們看看“蛋糕理論”:
就一個己經生產出來的蛋糕而言,必然是資本家分得愈多,工人分得愈少;反之,工人分得愈多,資本家分得愈少,這是任何人的意誌都無法改變的。然而,這個定量蛋糕的分配能夠引起生產下一個蛋糕的量的變化。資本家在反複的實踐中己經明了,如果在現有蛋糕的分配上,他分得太多,工人分得太少,那就會因為這次分配挫傷了工人的生產積極性,下一個蛋糕可能生產得更小,這就意味著下一次蛋糕的分配,資本家如果不是比上次分得較少,至少很難分得更多。相反,如果他這次分得相對少些,給工人分得相對多些,由於刺激了工人的生產積極性,下一次蛋糕生產得更大,這樣,工人可能比上次分得更多,資本家也分得更多。人追求最大利益,資本家追求的是總產品的總利潤,他懂得“一五得五”,但他更明白“二四得八”。
第二種人:上半夜想別人,下半夜想別人。
上半夜想別人,下半夜想別人,這是一種忘我的精神。
在人人都隻知道有“我”的時候,忘我的境界是不易體會的微妙的境界,也是最聖潔,最崇高,在市儈庸俗的生活裏難以企及的境界。那像半夜的鍾聲,它波動著深遠的令人起靜穆之感的音響;也像深穀的花朵,它散發著清越的素淡的幽香。
古希臘發明螺絲釘的大數學家亞爾希美德,也有過令人聽了肅然起敬的軼事。說是他住的城被敵人攻破了,當一個敵人跑去要殺他的時候,這位老科學家已經老得不能用體力來抵抗了,他隻說:“不要動我的圖樣!”那意思不是很明顯地表示著麼?殺是不要緊的,要保留我的圖樣喲!
踢開利害的打算。將生死也置之度外,考慮的隻是大家的幸福或真理的存在——走出王宮,丟棄妻子,毅然走進檀特山的釋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精神也是這種精神;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那精神也是這種精神。至於教人“認識你自己”的雅典哲人蘇格拉底,當人家誣告他是無神主義者,是青年的誘惑者的時候,他帶著得勝的神氣,離開審判法庭去就死。他說:“現在我們走的時候到了,你向‘生’去,我向‘死’去;至於你我誰能得著更好的命運,那唯有上帝知道。”也是這種精神更到家的好例子。
忘我的精神是一種利他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