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女聲伴隨著點點的倦意:“青山,你且進來罷。”
常青山聽著秋月喚他,輕輕的推開門,踱著步子進去了。眼前的兩個女子還如昨夜那般,坐在榻上,想是分別多年,總有話絮叨不完。
秋月也不看他,自顧自道:“青山,我與你師叔談了一夜,你已年過二十,再呆在我這兒,整日的劈柴做飯也是耽誤你。不如你今日稍晚些時候就隨你師叔回去雲滇我教中,去曆練一番罷,以後的武功雜學,琴藝書畫便由你的師叔多費心了。”
常青山愣了一愣,矢口道:“我去什麼雲滇啊,聽得人說那裏是滿地瘴氣,蛇蟲眾多,我不去。再說師傅,我要是走了,誰天天來照顧你,陪著你啊。”
秋月還未搭話,宓月倒是望著常青山婉兒一笑:“青山啊,你想。你師父如今年紀也不大,還未到你整日伺候的年紀嘛。再者,你此番隨我回去,也是讓你磨煉一番,有個兩三載的年歲,在我教中結了親,學了本領,再回來守著你的師傅也不是不可?你看如何?”
秋月把手搭在了宓月手上,笑道:“師姐說的是。”又回過頭來,看著常青山:“你且放心去罷,為師好得很,哪兒用得上你來操心。你呆在我身邊,天天倒還是我在為你操心。你在這陵州,整日的跟那些地痞流氓廝混,飲酒作樂,倒還時常忘了為師教你的功課,不如就跟著你師叔,回我聖教中,磨磨你的性子,好叫你收斂收斂!”
常老三是一臉的無奈,看了看宓月又看了看秋月,隻好歎道:“要真是這樣,那沒辦法,師傅您就多保重罷,我且隨師叔回去,看看五仙教中,是有什麼好玩兒的玩意兒。”
秋月嗬斥道:“什麼好玩兒的?你就天天想這些東西,整一個玩物喪誌,不必多說了。你不去也得去!”
常老三連忙擺手道:“唉唉唉…師傅…師傅,我去,我去。您看,我起了個大早,正是要生火煮粥,等二位吃過了,我就隨師叔走,您看如何?”
宓月輕笑道:“也好,此般匆忙,也是事出有因,若是我們不趁著一大早走了,隻怕是……”
秋月趕緊輕喝一聲,搖頭示意宓月,宓月當即心裏神會:“也是,這事兒你不必知曉,隨我去便是了。”
常老三看著兩個風姿卓越的美人打起了啞謎,那腦殼裏是雲裏霧裏的,摸不清楚方向,隻好告退,出了門去,好生火做飯,畢竟自己的肚子也是餓得不行。
這邊廂,且說這鄭豐阿杜兩兄弟,在二娥山上被剪徑的山老爺嚇了個不行,又蒙得有義士相救,二人是馬不停蹄,人不歇腳的趕奔去了CD府。進了這個CD府衙,這二人才算是安下心來。通了姓名,二人隨著雜役進了這CD府衙。四麵寰宇好不氣派,到底說是天府之國。天府之國又以CD平原為之最,畝產頗豐,自李唐複辟以來,年年豐收,四下富足。左轉右轉也不知穿了幾處亭台,過了幾座樓閣,這才進了益州知府的內院。那雜役把風塵仆仆,油垢滿麵的二人領進了這內院,便道:“前麵過了這石橋,便是知府老爺會客的地方,您二人自行前去吧。”
鄭豐調回頭來,對著那雜役微微一躬,也算是謝過了,這才好生打量起來,這眼前是一處池塘,上有石橋,石橋盡頭有一處雅苑,心想自己總算是找到這老舅的蹤影了。但自己打小又與母親的娘家人不曾熟來熟往,沒有過什麼交際,心裏也是打鼓,要是把我轟出來了,不說二弟五弟救不成,自己的臉上也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