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瘸拐李(1 / 2)

趙陽陽說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要從她奶奶的爺爺說起。

據說她奶奶家姓李,奶奶的爺爺名叫李耀祖。李家祖上是當地有名的大地主,最輝煌的時期城裏的一半土地據說都是他家的,但是事情往往沒有完美的。從小李耀祖得過一場大病,病雖然治好了,但是那之後走路一直一瘸一拐,所以別人又給他起了個雅號,名曰:“瘸拐李”。

俗語有雲:“富不過三代。”這話是說得非常在理,家裏縱然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敗家子孫的揮霍。

到了清朝末年,傳到李耀祖父親這一代就開始家道中落。他爺爺死後哥幾個關係不好後來就分了家,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李耀祖的父親是個短命的人,他十八歲父親就去世了,沒過兩年母親也因為耐不住寂寞跟家裏的廚子卷了一筆錢跑了。可是剩下的錢也足夠他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誰想他偏偏不肯學好,當然這也和當時的社會環境有關,先是沉迷賭博,後來又抽上了福壽膏(大煙),把萬貫家財敗了個精光。

李耀祖年輕的時候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到最後窮得身上連一個大子兒都沒有了。人要是犯了煙癮,就抓心撓肝的無法忍受,但是沒錢誰讓你抽啊?昔日裏有錢的時候,煙館裏的老板夥計見了他都是李爺長,李爺短的,招呼得殷勤周到,可是一旦你身無分文了,他們就拿你當臭要飯的,連轟帶趕,驅之不及。最後連“瘸拐李”的外號也變了“李瘸子”了。

這人要窮瘋了,沒什麼不敢做的,之前李耀祖有個煙友家裏祖上是趕山的,據說進趟山時氣好能掙不少錢,但是山裏豺狼虎豹再加上山路崎嶇,甚至還有傳說山裏有妖魔鬼怪不時就抓人當下酒菜吃。神話傳說也不是空穴來風,這山進去的十個人裏最多能有四五個出的來。一般專業趕山也都是湊夠一夥人在好的時節走固定的線路才敢進,何況他這個瘸子乎?不過他這大煙癮犯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把心一橫,決定進山裏去碰碰運氣。

城南這座大山名叫“靈山”。山上有很多名貴的中藥材,野山參靈芝什麼的都是上好的品質。民間說是有的都成精了有麵目有五官,周身有四肢,簡直活脫脫的像個百天的小孩,你發現它了萬萬不能聲張,要立即大聲呼叫:“棒槌!”(據說叫一聲“棒槌”,人參就會被“定住”不再逃跑)。接著又用草帽覆蓋,使人參束手就擒,並用紅繩把參綁在樹枝上,這樣才能捉住了人參。

李耀祖道聽途說,晌午用身上最後剩下這幾個子到城裏買了條紅繩以及幹糧和酒就進山了。此時正時雨季,天上下著雨,山路泥濘崎嶇,他深一腳淺一腳的一邊走一邊罵,走著走著看見遠處有個小草棚子,應該是進山人建的臨時休息之處,他心想去背背雨再走,進了草棚子一邊等雨停一邊喝著小酒,心裏盤算著一會挖到參非得買快上好的福壽膏再去城裏的望香樓找個小娘們兒。

誰想這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的。帶來的酒慢慢的也都喝完了,他心想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這叫天留客,先在這眯會吧,真想到這身子一沉往後一靠不知不覺的怎麼就睡著了。還做了個美夢,夢裏抽了兩天大煙。再醒來已經天黑了。

他起來四處看看,天已經黑了,身子躺的是又酸又疼,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心裏想他媽了個巴子的今天這趟山算白進了。往後挪挪打算接著眯會,這往後一靠的功夫,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軟軟呼呼的好像是個活物,他這一身冷汗就下來了,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麼東西不知不覺的就跑到他身邊了,這深山老林的鬼怪傳說他也沒少聽,這時隻嚇得渾身篩糠,也不敢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