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命的曆程,就算是滄海桑田,也不能阻擋我感覺你存在的氣息。
隻有你能將我喚醒,我一直,等你回來。】
前一天晚上,蘇夏和小婉睡得很晚,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驚慌地打給醫院,沈括已經順利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新聞發布會沒有如期舉行,雲雜誌最終撤回了之前的報道,並公開對之前的不實報道道歉,但是更多的信息,卻不願多透露。
這場來勢凶猛的鬧劇,表麵上似乎已經倉促地平靜了下來。
醫院門口空空蕩蕩的,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小販,販賣水果和煎餅果子。
已經是春末夏初,兩側是高大的樹木重新長出了嫩綠的葉子,不少病人吃過了午飯,就坐在樹下下棋聊天兒。
蘇夏笑了笑,拒絕了女助理的陪伴,帶上口罩率先下了車,穿過林蔭道,向最深處的一棟樓走去。
樓前立著一個牌子,白底黑字,禁止閑雜人等進入。
門衛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見到蘇夏,立刻站了起來,也沒問她是誰,就主動帶著她走向電梯。蘇夏也不客氣,從容地跟在對方的身後上了電梯。
小夥子扭頭看著發呆的蘇夏,在這棟特殊病房,他每天都能見識到的很多大人物。卻第一次見到一個大明星,穿著如此樸素。她的臉蛋隻有巴掌大,身上的氣質很不平凡。那雙眼睛不若電視上看到透著罕見的靈氣,此刻灰暗沒有光彩沒有焦距。
電梯一路到達了最高層,小夥子緊張地小聲提醒了一下,蘇夏才清醒過來,臉上浮起歉意的笑容,引得小夥子不好意思地把臉扭到了一邊。
小夥子憨憨地一笑,“右拐直走就到了。”
整個樓層很安靜,不見一個人走動。
蘇夏從一個個病房前經過,每一個病房的大門都緊閉著,甚至不知道裏麵究竟有沒有住著病人。
一直走到了最後一間病房,大門開啟著,仿佛已經等候了許久。
蘇夏停頓了一下,雙手捏緊了手中的果籃,放緩腳步,慢慢地走過去。
病房是獨立公寓式樣,他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已經脫離了氧氣罩。可是身上依然插著管子,他安靜地閉著眼睛沉睡,手上的青色血管十分明顯。
蘇夏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果籃放下,回頭就撞進了一雙朦朧的眼眸。他扭著臉,一言不發,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被他直愣愣地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有些訕訕地打了聲招呼。他沒有應答,閉了閉眼,又閉了閉眼,才囈語道,“又是在做夢嗎?”
不知哪裏的風吹動開青綠色的窗簾,溫暖的陽光從的縫隙中穿過,在他的臉上打下一圈光暈。
他深呼吸了一下,扭轉頭看向窗外。蘇夏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看不到。
仿佛又回到了青春的無數個午後,他們相對無言,卻格外的默契。蘇夏靜靜地站在他的病床前,他的視線從窗外收回,再次扭頭看向她時,已恢複了一貫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