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歸鞘,人首分。
沙凡擦幹臉上的血跡,輕輕的摩挲著刀鋒,黑刀嗡鳴著,訴說著它對戰鬥的渴望,連帶著沙凡的手臂都微微顫抖,沙凡抬刀指向六鼠說道:“誰先死?”
“殺”,六鼠聞言大喝一聲,攜兵齊至。這種局麵多說無益,七鼠縱然是為世人所不齒之輩,但對於自己的同類也算是肝膽相照。
六鼠合力之下不可小覷,沙凡卻閑庭信步,遊刃有餘,這歸功於與陳玉堂的一場鏖戰和身重不赦之毒後對生死的感悟,讓沙凡一直停留在靜字訣的殺刀之術有所鬆動,逐步向寂字訣邁進。
殺刀之術,一境一乾坤,雖然沙凡剛觸摸到寂字訣的門檻,但實力已是大有長進,區區鼠輩豈在話下。
大鼠與二鼠首當其衝攻殺而至,沙凡舉刀迎敵。黑刀如墨,刻畫出一道道寒光,一斬大鼠蛇鉤斷,再斬二鼠骨爪折,隻是一個照麵,沙凡便生生逼退了雙鼠。
其餘四鼠尚未近身,隻覺得沙凡如同一隻黑暗的幽靈來回躍動,刀鋒輕挑間便已占據絕對上風,惶恐之下匆忙後退躲避。
六鼠驚駭莫名,急忙聚在一起化攻為守。大鼠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斷裂的蛇勾劍,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道:“該死的,這是什麼怪物,如此年紀怎會這般高強的武藝。”
二鼠亦是顫抖著身軀,一雙手臂在沙凡的攻擊之下已顯麻木,喏縮的嘴唇說道:“大哥,這小子年紀輕輕武功便這般厲害,想來不是尋常出身,我們連他都對付不過,萬一招惹出其身後的存在,隻怕這天下之大也再無我等容身之所,三弟已命喪黃泉,必然也不願意看到我等追隨他的腳步,要不,還是逃吧!”
其餘四鼠搗頭如拌蒜,紛紛出言應和。
大鼠心思千回百轉,心想這可是你們要我逃得,可不是老子不為兄弟報仇,於是出口說道:“山不轉水轉,今日我等不願以多欺少,待下次相遇,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咦~”圍觀的路人不加掩飾的衝大鼠發出了鄙夷的聲音,縱使大鼠臉皮極厚,此刻也不僅感到一絲羞恥,匆忙轉身離去。
“大哥小心!”二鼠在一旁驚呼到。
大鼠聞言詫異回首,隻一眼瞳孔便無限放大,吃驚的表情布滿一臉,因為此時大鼠的眼裏看不到絲毫的景色,四周一片黑暗,安靜的讓人悚然。
此時在旁人看來,大鼠麵對手執黑刀殺來的沙凡無動於衷,呆楞在原地,這顯然不是一個武林中人應該有的反應。
黑刀幽冷至極,筆直的刀鋒直刺大鼠咽喉而來,下一秒便要將其洞穿。
“爾敢!”突然一聲宛若驚雷的怒吼自上空傳來,沙凡不欲理會,手中黑刀不停。那發出聲音之人見沙凡不為所動,氣極而怒,一招千斤墜加快了身體下落的速度,在沙凡的黑刀即將洞穿大鼠咽喉之時伸出一指彈在黑刀之上,將黑刀震開寸餘,堪堪救了大鼠一命。
一擊不成,又有高手護持,沙凡知曉再出招也不能建功,於是抽刀退回到易風身邊,冷眼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