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沒有錯。”陳衝說。
詹艋琛看了一分鍾不到,便吩咐:“走。”
拒絕了林一凡共度晚餐的邀請,華箏離開服裝店去了別處,怕再碰到什麼熟人,穿了匆匆而走。
換了模樣的她,有恃無恐地進入詹家。
本來因為荊淑棉事件華箏是不想去詹家另一邊打招呼的。最終過去也是因為老太太的關係。就算不是為了眼下她是詹艋琛妻子的身份,在爺爺輩分上那也算是相熟的人了,不需要弄得那麼尷尬。
而且打聲招呼又不會死人。
不想和荊淑棉有過多的接觸。可華箏打完招呼出來後荊淑棉也跟了過來。華箏很想問她上次為什麼要胡說八道的事。
不過好歹她也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倒是很想知道荊淑棉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沒有話要講?”荊淑棉諷刺地一笑。
“大嫂懷著孩子,還是安心養胎吧。不然一不小心摔了,可不好。”華箏不甘示弱。
“你這是詛咒我麼?”荊淑棉嘴角的冷笑都沒有了。
“怎麼會?至少孩子是無辜的。不過大嫂居然會拿孩子來開玩笑卻是讓我驚訝的。”
“華箏,你真的以為自己是詹家太太麼?我告訴你,詹家,隻會有我這一個詹太太。”荊淑棉說完,扶著冷風而去。
華箏目視那離去的背影,心想,不是隻有你這一個詹太太,而是不想有人靠近詹艋琛才對。
詹艋琛沒有回家用晚餐,華箏一個人樂得自在。不過因為有事兒想拜托詹艋琛,她並沒有即刻回房間。
一直等到詹艋琛回家。
倒真像個擁有三從四德的妻子。
詹艋琛走進客廳,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身著黑色襯衫下的身段挺拔結實。他瞥了眼站起身的華箏,一言不發。
華箏殷勤地跑過去接過詹艋琛想扔一邊的西裝,仔細地放好。
詹艋琛坐在沙發上,蹙眉扯鬆領帶,放鬆身體。
“您用過晚餐沒有?”華箏問。
“有什麼事直接說。”有如在暗夜滑過的低沉,又那麼震動人心。
“就是我攤上大事兒了。”
“……”詹艋琛深邃的黑褐色雙眸望著她。
“上次是我冤枉了你。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是莫尼將我打暈送到你床上的。現在又來威脅我,讓我來為她求情。不然我是你情人的事恐怕要見諸報端了。”
“情人?”詹艋琛似乎覺得這個詞很有嚼勁,在他那薄唇間逗留了下。
“要不,你就別封殺她了。她也怪可憐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不過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我今天看到你在服裝店買衣服。”詹艋琛突然話題一下子轉開。
華箏愣了下,點頭:“是啊。”
為什麼心裏有種不安?這種不安是誰給的?
“還有一個男的。你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詹艋琛又說。
華箏這次的感受更清晰,不安的毛骨悚然,雖然詹艋琛是很平靜地猶如闡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是我同事,剛巧碰上的,他在那裏等他姐姐下班。”華箏如實說。
她內心揣想詹艋琛問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會是覺得她有出軌的意圖而不悅吧?這不太可能,當初結婚的時候他說過可以異性交往。
既如此,他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華箏理不清。
“不妨來說說我看到時的感受。我居然有種想要讓那個男人消失的念頭。你說奇不奇怪?”詹艋琛波瀾不驚的言語,卻有如奪人性命的震懾。
華箏有點被駭到,略有結巴:“詹……詹先生。您在說笑吧?”她想擠出點笑來緩解這不正常的氣氛,可是看到詹艋琛那張棱角分明又嚴冷的臉龐,她的笑破碎地徹底。
而詹艋琛沒有給她答案,到底是說笑,還是來真的。
他站起身,朝華箏走去。
那頎長偉岸的身形壓過來,華箏微微不適地往後退了一步。詹艋琛隻在她麵前略作停留,隨後離去。
製造出來的無形壓力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想為莫尼求情的事被忘記地一幹二淨。此刻占滿華箏腦海的隻有詹艋琛說的那些帶有可怕魔性的話。
甚至讓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清晨,華箏進入餐廳,詹艋琛已經穩坐桌前,正埋首報紙中。那是東方時刊。
華箏坐在不遠的位置,她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拘謹,眼神微微滑過那垂著視線認真看報的臉。
修長的手指捏著報紙邊緣,很是潔淨。華箏卻沒法忽視上麵的力度,她領教過。
華箏覺得,要想過得好,肯定不能讓詹艋琛看出她的別扭,否則隻會讓昨晚上說的話陰魂不散地圍繞,並不斷滋生,如病毒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