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涼爽,習習微風,攜一卷雲襲過眼前,如火的夕陽掩映滿地楓葉,如血殘陽。
斑駁的落葉襯著淋漓鮮血顯得格外滲人,片片血跡,斑斑血絲,直擁入大腦,貫穿著每一根神經。
男子麵布血色,七孔之下一道道血痕,雙眸微睜,瞳孔無限放大,似乎可以貫穿整座未央宮一般,冰涼的手掌有些發紫,一粒紅豆大小的紫色豆子硬生生的嵌入手心之中。
紅心丸,一粒劇毒。江湖上少有的毒丸,若是將藥丸用掌力嵌入手心之中,一刻之內必七竅流血而亡。
無藥可救,就算京都第一聖手段楚楚也束手無策。
但若服下,相安無事。三起,近一月來,已有三起刺客獨闖未央宮之事,這是第四起,四起未果皆是紅心丸而亡。
也不知是何人在暗中操作。
或許是,十年前的那場鴻門宴,衝著他而來。
段離更負手而立,徘徊於屍體之旁,眉心深鎖,今日新帝喚他前來,也應是為了此事。新帝應也是懷疑啟國遺孤所導,而那場滅啟立段的鴻門宴是他一人主導。
啟國遺孤,複啟門,翎園。
凝荒宮……想到此地心頭便如壓抑了一塊巨石,揮之不去。
長籲一口氣,已是月光如梭,夕陽西落,碧光斜映,點點星光閃爍,隻留下一抹愁緒萬千的背影。
凝荒宮,所見即所聞,果然的荒蕪,蕭瑟,滿目淒涼,枯樹立,雜草生。蕭涼一片,僅有身著華服老婦人居於此,老婦人雖皺紋麵布,卻可以看出當年之卓越風姿。
慈眉善目,卻麵滿愁思。“如意,你這幾年還好嗎?”段離更坐在木桌邊,右手輕點桌子,蹙眉深思。
老婦人沏一壺茶,遞給段離更,笑道:“托你照顧,這些年,日子過得還可以。”
此刻的段離更竟欲言又止,眉頭的深蹙竟舒展難開。該問的終究要問,總不可為此棄而不查。
“如意……”段離更哽言,“啟禮太子是否還活著?”
“……”段離更的問題讓楊如意有點不知所措,“禮兒他,的確活著。”
當初啟皇的暴戾也是眾所周知的,段離更不過為民除害罷了。
既然段離更可以如此待她,也應不會傷害禮兒。
楊如意小心翼翼“為何這麼問?”
“近一月來總有刺客獨闖未央宮。我懷疑,是啟禮太子。”
段離更雙眸閃爍,眸光之下帶著一點愧疚。
月光如水,漆黑一片的夜晚僅有月光相照,柔和的光芒映著蒼涼的庭院,別有一番意境。
“我不會傷害他,但他若是傷害了新帝,也不保新帝不會處置他。”雙眸而垂,愧疚更深幾分,“不過,我定會盡力而為。”
“謝謝。”楊如意莞爾一笑,輕輕低語。
雖是他毀了她的家,但他拯救了天下,驅逐了她的江山如畫,但他兼濟了蒼生天涯。
如今的繁華闕世在她眼裏不過一縷過眼雲煙,她,隻想禮兒安然無恙,而自己能夠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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