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輝接到大伯的電話,“文輝,你看見你二哥沒有?”
二哥啟軒去哪裏了?文輝四下裏找,他告訴沅清,“你在這裏看一會兒,我去找下我二哥。”
今天的大會,身為董事長的張瑞恒隻是簡短的講了幾段話,就把大部分的總結工作交給了張啟軒,他準備交權,兒子啟軒已經羽翼豐滿,是該逐步讓他接權了。
文輝在台下看著主席台上的二哥,二哥英俊瀟灑,妙語連珠,整個總結大會和晚宴,在他的主持下,氣氛相當的好,而晚宴上,他興致也很高,和一些高管頻頻舉杯,喝了不少。
現在二哥去哪了?文輝納悶,他喝了酒,會去哪裏?
他有些擔心二哥,雖然二哥看起來非常好,他對所有人的態度一如從前,甚至脾氣好,親善的更甚從前,可是不對,文輝情願他象從前那樣臉上有點淡淡的憂鬱,迷一樣的,也不要他象現在這樣,所有人麵前的張啟軒象是套了一個麵具。
前些日子,二哥去了次上海,自上海回來後,他就變了,兄弟二人沒有什麼說不開的事,文輝覺得他不對勁,小心問起他,他苦笑搖搖頭,告訴文輝:“唐曼生孩子了。”
文輝很可憐二哥,知道她的情況還不如不讓他知道,她已經嫁人了,生孩子是必然的,該死的是張啟軒放不下。
他給張啟軒打電話,“二哥,你在哪裏?”
張啟軒聲音聽起來倒還冷靜,手機裏還有音樂聲,是許美靜的《城裏的月光》。
張啟軒在電話裏嗬嗬笑著說:“我開車出來清靜一下。”
文輝嚇的不輕,他開車?他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酒的,酒後駕車?
他嚇的簌簌發抖,衝著電話大聲喊:“二哥,你在哪裏,馬上停車。”
張啟軒掛了電話,文輝來不及細想,立即奔出酒店,他連外套都來不及拿,馬上發動車子去找他。
沅清拿著他的外套追出來,在他的車前擋住。
“你要去哪裏?”
“我二哥瘋了,他居然喝了那麼多酒開車出去,我必須要把他追回來。”
沅清不放心文輝,她馬上也上了車。
文輝告訴她:“你撥他的電話,我開車,務必要把他追回來。”
張瑞恒打電話給文輝:“文輝,你二哥不接電話,你知道他在哪嗎?”
文輝不忍心大伯擔心,他隻好騙他:“沒事,他去酒吧喝酒了,我現在去找他。”
沅清一直撥電話,她也著了急:“他不接電話啊。”
文輝急的心一直在往下沉,該死的,路上為什麼這麼多車,還有這麼多紅綠燈。
“繼續打,一定要讓他接電話!”他幾乎要吼了。
張啟軒終於接了電話,沅清急的喊:“二哥你在哪裏?
文輝一把搶過手機,衝著裏麵喊:“沒出息的混蛋,你如果不要命了,現在停車,自己找個懸崖跳下去。”
張啟軒笑了,聲音裏有點醉意,“文輝,你怎麼知道我在懸崖邊,我現在在海邊,能聽見海浪聲,還有風聲,真舒服。”裏麵的歌聲一直在唱,他也跟著在唱,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張啟軒在電話裏一邊唱一邊笑。聲音聽起來很醉,很顛狂。
文輝吼:“你在哪兒,在哪兒?”
張啟軒終於告訴了他地址,他在環海路,文輝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文輝開的快,他隻希望能快一點攆上他。心裏他不停的在罵。
張啟軒車速倒不快,他並非真的想殺身成仁,肝腦塗地,殉情自殺一了百了,他隻是心裏傷感,鬱悶的厲害。
心裏愁腸百結,幾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酒會,他當時做為商務部的部長,挨個桌去和員工敬酒,到唐曼所在的質檢部時,隨便客氣的一句話,“唐曼,你應該是可以喝一點的吧?”
唐曼連連擺手,他樂的逗她:“不要和她們一樣虛偽,你在我眼裏一直是個很灑脫自然的女孩子的。”
沒想到唐曼當時傻乎乎的就來了句:“真的嗎?”他點頭:“當然是真的。”
那個傻妞緊接著就來了句,“為了你這句話,我全幹了。”
他悲從中來,一陣陣的發笑,笑著哭:“你在我眼裏一直是個很灑脫自然的女孩子,”笑完了他罵:“唐曼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