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接到哈雷的電話時,剛洗完澡。
哈雷是夜色酒吧的調酒師,是許諾兩三天前剛鎖定的,新稿件素材提取對象。哈雷有雙難捉摸的眼,許諾相信素材會很精彩。
許諾以為哈雷願意將心底的故事告訴她,圍著條浴巾匆匆出來。許諾是《周末驛站》情感欄目的專職寫手諾言,她相信,酒吧dj或金牌音樂製作人,路邊的小販或呼風喚雨的金融投資家,辦公室裏的打掃小妹或披著羊皮的部門總監,無論是誰,心底都藏著個故事。
一個,名叫“愛情”的故事。
按下接聽鍵時,聽見電話那端哈雷略帶磁性的低啞嗓音,“諾言小姐,我們這裏有位陳瑜陳先生喝醉酒了,吵著要見你。你能否……現在就過來一趟,他醉得很厲害。”
“好的,我知道了,很快就過去。”
許諾比陳瑜早三分鍾爬出母胎,他倆的關係叫做青梅竹馬。
當年許太太和陳太太在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病房同一天生孩子,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一個比一個罵得凶,被隔絕在病房外的許先生和陳先生,成了一對臨時的難兄難弟。
後來,許太太和陳太太躺在病床上實在無聊,開始胡天海地地閑聊。突然發現,她倆曾經就讀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嫁人後兩家又住同一小區同一單元同一樓層的對門。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到鬼門關走了一趟,共同經曆過生死劫難的許太太和陳太太,成了最親密的閨蜜。
因那三分鍾的差距,陳瑜一直被許諾壓迫著,許諾也像大姐姐一樣照顧著陳瑜。陳瑜是位從不滋事的乖寶寶,竟然會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許諾不由得猛踩油門,加快速度。
夜色如其名,以黑夜為主題,是家很有情調的酒吧。
因為熟門熟路,許諾將車鑰匙扔給門口保安後,匆匆跑進來。玄關樓梯口不小心與某位顧客撞了下,匆匆丟下句對不起就跑上二樓。
陳瑜窩在最裏側角落的沙發,領帶早已不知丟在哪個旮旯,幹淨的白襯衣失去原有的純潔顏色,撕扯著隻剩兩顆紐扣。手裏拿著支原裝的小拉菲,在瓶口離他嘴還有一拳距離的時候,直接倒了下來。
酒液順著他的脖頸喉結滑入胸膛,袒*露出來的那片的緋色水漬,順著明明暗暗流轉打旋的閃爍霓虹光,滑進皮帶扣略顯鬆弛的西褲裏側。陳瑜的皮膚是性感的蜜色,混合著紅酒的醇厚,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和挑逗。
許諾覺得她這一路趕時間過來,竟熱得冒汗,全身火燒火燎的。是的,她很火大,相當火大。連果酒都很少沾的陳瑜,竟然跑到酒吧來買醉。
“魚寶貝,你給姐起來!少在這裏給姐丟人現眼!”許諾順手就甩給陳瑜一個巴掌,把陳瑜的腦袋從沙發的這邊,拍到另一邊。
“諾,諾諾……你來了!”
陳瑜漂亮的眼睛蒙著層水霧,像那做錯了事害怕家長懲罰的孩童,艱難地瞧清楚賞賜他巴掌的是誰後,像哈巴狗似地急忙撲過來,將許諾壓在他和沙發間。還拿他那沾滿紅酒的胸膛,隔著層薄薄的棉質家居服布料,去摩擦許諾來不及穿內衣包裹的上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