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披金光而來就問誰敢(1 / 3)

李多勇跪在了地上,門外的那頭便沒了聲音。

兩邊這樣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李多勇的母親歎了口氣,她先讓了步。

咯吱的一聲,李多勇看到門打開了,也看到了開了門後,轉身就走了的母親。

看著母親落寞的背影,李多勇心知不該這樣為難母親,更不談這些日子他講話帶著情緒,總讓母親夾在他和父親之間難以做人。

李多勇也明白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她守著自己不讓他出門,是怕李多勇出去受到傷害。

不同於李西開為了自家不受波及的想法,作為一個母親,她隻要自己的孩子好就好。

然而今天她因為他的堅持讓了步,這讓李多勇不由感歎,天底下最心疼孩子還是母親。

千言萬語都道不盡李多勇心中的感激,但作為他最親的親人,他本就不應當計較這份情意。於是李多勇朝母親深深鞠了個躬,走出了院子。

李多勇走在村裏的小路上,村裏的婦人都見了李若蘭母親帶人去了祭壇,看李多勇眼中自然多了一種可憐的味道,也有人猜想李多勇要去河邊鬧事,一如那天他在李若蘭家那樣,於是一個個心下都激動難耐,想跟著去看熱鬧。可是河邊祭祀典禮,是隻有每家每戶的家主才有資格去的地方,她們雖然想去瞅瞅,但也都不敢去。

不過讓她們欣慰的是李多勇並沒有去河邊。

李多勇順著另一條道,走到了村長的家。村長家中有一個中年婦人在打掃著院房,李多勇走近些看,是村長李長樓二兒子家的媳婦兒。

李長樓自三個兒子都成家之後,就各自分了家。而喪偶的老人不願意離開老房子,就自個兒住在這裏,兒媳婦們每幾天輪流來照顧老人的起居和餐飲,現在看來是輪到了他的二兒子。

那婦人見著了院外的李多勇,就停下了手上的活兒,兩手撐著掃把,奇怪地看著他問道:“有什麼事嗎?多勇?”

“嬸嬸你好,我想來找下村長。”李多勇懇求著問候婦人道。

“他還沒起來呢。”

李長樓的房間緊閉著,婦人一早上都沒見他人影。

那婦人知道李多勇找村長所為何事,因為那天李西才也來找村長,讓他為李西富家出麵,想來李多勇也是為了這事。於她而言,她對此倒是沒什麼想法,如果老人願意跟李多勇去,那就讓他去唄。

李多勇一聽有些愣神,這都日上三竿了,李長樓村長還沒起床?可是現在李若蘭現在危在旦夕,耽擱不得,李多勇心下著急,就問道:“方不方便打擾一下老人?”

“我幫你去叫他吧。”婦人見他很急的樣子,就放下手中的竹掃把,走到李長樓屋門前,敲了敲門,“爹?”

婦人敲了第三次門仍舊沒有回音。

她忐忑地推開房門一看。

房間空空蕩蕩的。

被子也整整齊齊地放著。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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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鄂被一盆冷水澆醒了,冷水冰涼的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躺在地上,腦袋暈乎乎的,還沒回過神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抬頭忽然看到身前站著一個臉黑黑的少年,額頭上裹著個布條,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上斜拿著個木盆,木盆裏像是剛剛倒掉了水,裏邊隻有表麵一層水跡,水跡順著木盆的邊緣,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滴在李西鄂身前。

水滴落下的聲音很輕。

在李西富安靜的家中,這個安靜的柴房裏,在這個安靜的少年前,顯得卻格外的大聲,滴答滴答地,一聲一聲叩擊到李西鄂的心裏。

李西鄂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也知道他為什麼包著帶血的布條。他隻是不知道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形勢逆轉直下?為何剛才的囚徒,現在成了屠夫?

這個屠夫此時手上,就拿著個盆著站在陽光之下,李西鄂偷偷瞟了眼他那張映在陽光下,長得普通不已的臉,那臉並不算黑,至少比他白多了,看著並不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