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你們學校允許代課咯?”
“允許,隻不過現在老師們都在判卷子,找不到人代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那麼我可以去代課嗎?”
“啥?”
“我的英文程度教職專的學生問題應該不大,如果期末查得不嚴,我去混節課也行!”
我把教室號碼告訴了宋達西,告訴他到哪個屋子取講義以及講些什麼,他默默聽了,微笑一下說“沒問題”。
我訥訥地問他:“那我要怎麼感謝你了?”
宋達西立刻說:“這算什麼事用不著感謝。”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冒雪開車近1個小時去上節課,真的是無法用言語答謝的。
當天午飯時間,接到宋達西的短信:課上完了,你放心,沒出問題。
我定下心來。得以安心對付爸爸的病。
下午,本來該醫生進來給進行常規檢查的,結果等了半天,卻不見人。我找到值班室,那個值班醫生盛氣淩人的答曰:
主治出去買飯去了,還沒回來,現在沒人,你等等吧。
真是的!病人的命要緊還是飯要緊?況且你在這坐著,不是人嗎?
我忍著氣,低聲下氣地說:那您給看看行嗎?我害怕我爸爸的病有變化啊。
那40多歲的男醫生立刻否決:那不行,出了問題算誰的?
我氣得接不上話。
此時有一個悅耳的男中音在我身後響起來:
“我們繳納的住院費用裏麵有定期檢查這一項,您去給檢查檢查。”
那男醫生立刻變了神色,說:
“你幹嘛舉個手機拍我,快走,快走!”
宋達西說:“您是值班醫生,我要把您的言行記錄下來,看看您會不會完成您分內的工作。如果您拒絕完成,我想媒體和法律將是我們的解決途徑。”
最後,那值班醫生到底乖乖地跟了去,跟爸爸做了常規的指標檢查,說是病情沒有惡化。
他走之後,宋達西對我說:“我問了行家,這家醫院不行,去年醫療事故36起,腦出血救治失誤致病人死亡占了一半,這裏的醫生都是部隊的軍醫出身,和平時期的軍醫素質你可以想象,這所醫院裏沒有一個是正式專家,甚至可是說沒有專業知識,普通的身體檢查可以應付,要治大病可就不行了,你得趕快轉院。”
我嚇住了。想不到這麼一家外觀宏偉的大醫院,竟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然而宋達西那擲地有聲的數據又不得不讓我相信他的話。我靜了良久,隻問:
“那麼哪所醫院好呢?”
“天泰醫院,腦出血的專科。有幾個有名的手術大夫正在那裏出診。”
我說:“那我跟我媽說一聲。”
宋達西說:“好!不過你不要提醫療事故致死的事,你媽媽高血壓已經犯了,再說這個,非進ICU不可。”
我點點頭,心想這人雖說言語不如劉青那樣動聽,但是實在,言之有物。
宋達西辦事效率果然一流,晚上就把爸爸轉到了天泰醫院,一入院,那醫生護士就給我爸來了大檢查,那種專業素養以及精心周到的安排,果然和先前那家醫院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尤其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教授,連我都隱約聽過他的名字,知道是主攻腦顱的著名手術專家,連說這種症狀很典型,隻要立刻開刀連後遺症都不會有,我懸著半天的心放下了大半。
媽媽更是安心,血壓立馬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