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一個聲音飄然而至。
回首，那布衣書生卓雲樸自院外緩緩行來。
“師父！你找到那家粥店了沒？”白不言笑道。
“等師父我找到那家店，那個店都收攤了！”卓雲樸搖頭歎息道。
“那可怨不得我。”白不言笑道，“這可是因為您老人家腿腳太慢了。”
卓雲樸像是想到了什麼，笑道：“你們倆排好師兄弟了沒？”
白不言搶著道：“我是師兄，他是師弟。”
明然諾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自己還沒有打算和兩人關係到底如何，他們兩人倒討論起這個來了，再說，畢竟也是少年傲氣，又怎甘屈居於他人之下！
“我比他入門早，自然我是師兄！”白不言搶著道。
“我老早就讓他入門了，你比他入門早，這個說法可不行。”卓雲樸搖頭道。
“我什麼時候入過你的門了！”明然諾冷臉道。
“你父母雖然沒讓你入門，但我心裏老早就讓你入門了。所以你入門也很早。”卓雲樸認真對明然諾點了點頭道，顯然覺得不嚴格遵行師生之禮，心裏想讓別人入門心裏想一下也就可以了，隨即又撓了撓頭，道，“可是你們具體的入門時間我就記不清了。所以才讓你們商量誰當師兄，誰當師弟，誰知，這鬧了半天，你們倆還沒商量好！看看你們的磨蹭勁！”
白不言看了看明然諾，眨了一下眼睛。
卓雲樸笑道：“我有個辦法。”隨手自園圃中摘下兩片草葉下來。
這園圃本是母親郝如意精心料理，明然諾阻止不及，眼見草葉被摘了下來，心裏更是不快。
“你們看，這兩片草葉一長一短。我把這草葉放在左右兩手，若是抽到長的呢，就是師兄，若是抽到短的呢，便是師弟，如何？”卓雲樸頓了頓，又道，“我賭白不言為師弟。”
明然諾、白不言皆沉默不語。
“你是和我打賭老是輸，怕了吧？”卓雲樸對著白不言哈哈笑道。
“你這是激將法！哼，我就不信贏不了你一次！”白不言明知是計，卻仍然往下跳。
“看著哈。”卓雲樸將手背在了後麵，又將手放在了前麵，“猜吧。”
白不言咬住嘴唇，眼珠滴溜溜直轉。
明然諾雖然不想去猜，卻也不由得看了過去。
白不言突然抓住了卓雲樸的左手，笑道：“我選這一個！”
卓雲樸咳嗽了一聲，道：“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白不言笑道：“不用，就選這一個！”
卓雲樸歎息道：“現在還可以反悔！再給你一次機會！”
白不言跳著腳，笑道：“就要這一個！”
卓雲樸望向明然諾，笑道：“他若是選了這隻手，你可就另一隻手了！”
明然諾哼了一聲，雖然想並不加理睬，但心裏卻也有些緊張。
卓雲樸攤開手掌。
左手為短，右手為長。
白不言為師弟，明然諾為師兄。
“小白，你這隻臭猴子！”白不言大叫道，撲向了卓雲樸的後麵，小猴子小白吱吱叫著，竄上了葡萄藤。
明然諾突然明白了。
猴子小白一直在卓雲樸的後麵，一定看到了卓雲樸手裏草葉的長短。
猴子小白一定是給了白不言暗示，示意左手為長，右手為短。卻沒想到猴子小白居然是跟卓雲樸一夥的，害的白不言又輸了。
明然諾笑了起來。
陽光似乎開始溫暖了。
一聲霹靂。
晴空之下，怎麼會有霹靂之音？
明然諾抬起頭，頭頂依然蔚藍晴空。
卓雲樸拍了拍手，道：“該來的，終究來了。”
明然諾道：“什麼？”
白不言上前拉住明然諾的手，笑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們就在旁邊看熱鬧就行了。”
卓雲樸伸手拍了白不言一掌，笑道：“我白養了你那麼大了！一有事就知道看熱鬧！”
白不言縮著脖子，吐舌道：“我倒是想幫你忙！哪次不是給你幫倒忙！還不如我蹲在旁邊老老實實數數被你打趴下多少人。”
卓雲樸點了點頭，笑道：“這話倒也不假！”隨即又對明然諾道：“你跟著白不言一起。”
白不言拉著明然諾往後退進入屋內。
見明然諾不解，白不言解釋道：“師父剛才說的話，說明師父認識要來的人。師父認識的人，都挺厲害。咱們躲在屋子裏麵，先看看，不出去給師父添麻煩就行了。”
不知何時，院裏出現一個月白長袍的老人。
那月白長袍老人見了卓雲樸也不答話，雙掌迅疾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