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鍥子(1 / 2)

這是哪?

沒有夕起夕落的朝陽和晚霞,沒有百花盛放和百花凋零的景象,更沒有高山流水小橋人家的詩情畫意。

為何天空被烏雲籠罩著,大地被血腥衝刷著?為何整日整夜都有那期期艾艾的哭聲?

難道說這是地獄?

不,這是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還要殘忍的地方。

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因為天空上永遠都是黑壓壓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唯一能分辨黑夜白天的區別便是,白天是灰黑色的,一到了晚上那便是血紅色,十分的駭人。

這裏的怨氣比那幽冥之地還要重。人們每天都活在恐慌中,他們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殺或者是被一群怪物吃掉。

這裏到處都是災區,你恐怕在這個世界很難找得到一處沒有死亡沒有血腥的地方了。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與地獄融為一體了。

天香園

說到天香園,人們眼裏就會充滿希望,那是唯一沒被侵襲的地方,是這群受災受難的人類眼中的天堂啊。可,這天香園到底在哪?沒有幾個人知道,所有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風光冉冉東西陌,幾日嬌魂尋不得。蜜房羽客類芳心,冶葉倡條遍相識。

暖藹輝遲桃樹西,高鬟立共桃鬟齊。雄龍雌鳳杳何許?絮亂絲繁天亦迷。

醉起微陽若初曙,映簾夢斷聞殘語。愁將鐵網罥珊瑚,海闊天寬迷處所。

衣帶無情有寬窄,春煙自碧秋霜白。研丹擘石天不知,願得天牢鎖冤魄。

夾羅委篋單綃起,香肌冷襯琤琤佩。今日東風自不勝,化作幽光入西海。

白衣男子迎風站立在一片早已蕭瑟的院中,頗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白衣男子眼中溢滿了無限哀愁,不知他是在為這個世界而哀傷還是為他人?

風越來越大了,大得讓白衣男子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待風稍微小了點,白衣男子終於能睜開那雙深沉的眸子了。現在在院中卻不隻白衣男子一個人,還多了一個人。

他一身黑衣,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膚色更比那冬日白雪還要白上幾分。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本是這樣一個妖豔的美男子,隻可惜他的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味道,還有那血紅的眼睛更是流露出嗜血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黑衣男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什麼都不能進入他的眼一般。打量了一會白衣男子,黑衣男子開口道,“你在悲歎什麼?”

白衣男子把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轉過身看著一顆早已腐爛的桃樹,歎息道,“悲該悲的,歎該歎的”。

黑衣男子也看向白衣男子身前的那顆樹,又視乎黑衣男子目光透過了那顆樹看到了更遠的。

“這桃樹早已凋零了,就該讓它輕輕鬆鬆的走”,白衣男子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黑衣男子說的。

黑衣男子任然沒有表情,目光一直在那顆樹上。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白衣男子認為黑衣男子是否睡著了,黑衣男子才開口道,“既然一棵桃樹凋零了,其他的就不應該留”。

哄,白衣男子身前的那顆枯樹倒了。白衣男子並未被嚇倒,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其他的樹有何錯”。

呼呼呼,風又變大了,天空更加陰沉了。白衣男子轉過身,早已不見黑衣男子的身影。黑衣男子來無蹤去無影的事白衣男子早已習慣了,白衣男子皺了皺眉頭,“血魔啊血魔人道理你最無情,我道你太癡情”。

要是有誰聽到白衣男子這句話,恐怕在也沒有人會把天香園當成天堂了吧。血魔,這兩個字就像死神一樣,隻要聽到他,人們就會覺得死神要來了,要是看到他就不用說了,死神已經來臨。

誰都想不到的是,天香園園主居然和血魔有關聯,這簡直是人神共憤的事啊。要想想,是血魔讓這個世界變成了地獄,是他把光明封鎖了,讓大地充滿了血腥。誰要是和血魔有聯係,那便是蒼生的敵人。

江中綠霧起涼波,天上疊潤巘紅嵯峨。水風浦雲生老竹,渚暝蒲帆如一幅。鱸魚千頭酒百斛,酒中倒臥南山綠。吳歈越吟未終曲,江上團團貼寒玉。

這是一個詩人對江南的描寫,詩句裏全是道出江南水鄉的美和悠閑,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的隱居者一般。江南變成了眾多遊人詩客的首選之一。

現在,剛剛在天香園的那位黑衣男子正在江南的一條小道上沉默著。這裏早已沒有詩中那悠閑的光景了,除了蕭條就是黑暗,要是以前那些詩人看到了不知有多傷心。

黑衣男子就一直站立著,他好像在看什麼東西,可他的眼中除了血紅色什麼都沒有。然後,他的眉毛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