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然看著王相臉上忽變的神情,心裏就很得意,又道:“大人,我看錦春和崔謙益並無什麼可能,所以才這樣殷切。我知道,錦春她是重生之人,她與我在前世有一段緣分,既然如此,那何不將前世的緣分今生繼續續上呢!”
王相就哼了一聲。“柳石然,你回去吧。你帶來的東西依舊拿回去。”
“為何?”
“老夫不想收,老夫看待名利,又豈會在乎這些東西!”王相已經慍怒了。
“大人,晚輩是一腔真誠。實話說了吧,當日在渭城,錦春一直住在晚輩的家裏。在外人看來,錦春早已經是晚輩的人了。如果錦春另嫁,恐怕對她的名節有損……”
“嗬嗬……你是在威脅老夫?”王相的臉色也變了。
“晚輩不敢。晚輩隻是想提醒大人。錦春和我還有婚約,這個我柳府上下也全知道。晚輩也是替錦春的名節著想。”關於這一點,石然可是寸步不讓。
王相發怒了。此人的確是奇葩,如此不知廉恥!“送客!”王相吩咐左右,隨即就甩袖走了。王相將石然晾在那裏,好歹隨他。
石然看著王相的背影,更是高聲說道:“大人……還請三思!”但是王相根本不想理了。
王相會到內室,還是氣憤難耐。錦春見了爹爹,就問:“爹爹,那柳石然走了嗎?”
王相點點頭,歎息:“此人竟想威脅我,好歹一點不知。”
“爹爹是生氣了嗎?”錦春給王相倒了一杯茶。
“不是生氣,是擔憂你。這個柳石然不知哪裏來的自信!死活認為你該嫁給他!”不過,王相心裏很快就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便是皇帝將公主要嫁給謙益一事。他必須要進宮一趟。此事,萬萬不能讓錦春知道!
半個時辰後,王相也就進了宮。皇帝知道,還很高興,宣他覲見。皇帝在禦書房見了王相。
“皇上……”王相頓了頓,理了理衣衫。
“王愛卿啊,你來得正好。朕正要告訴你一件事。”皇帝興致勃勃的,此事他已經派人告知公主去了。
“皇上,可是為公主擇婿一事?”
“哎呀,王愛卿,你這幾天不上朝,看來朝中大小事宜還是瞞不過你啊!確有此事,朕馬上就派人去白馬,朕看中的人就是你昔日的學生當今的魏王崔謙益!”
王相就道:“皇上……臣以為,此事不可。”
“為何?”皇帝覺得奇怪。將公主嫁給魏王崔謙益,一舉兩得的事,朝中大臣聽了都很讚成。
“臣以為不必畫蛇添足。”
“王愛卿,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公主擇婿,在大梁國內就可以了,何必要將公主遠嫁呢?正因為崔謙益是臣的學生,所以臣很了解他。想皇上此舉,崔謙益一定能明白。向他知道了,一定是憤怒大過喜歡。”
“這話是何意?”皇帝要王相細說。
“皇上……崔謙益為人清高自許,平生最憤懣之事就是別人算計於他。他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是想用聯姻一事來保大梁的太平,這門親事裏藏了他心。他正春風得意之時,知道了當然會不高興,說不定也會婉拒皇上的好意。”
“是嗎?真的會這樣?”皇帝並不信,且認為王相多慮了。
“皇上,臣就是這樣認為的。臣是出於對崔謙益的了解,所以知道了才趕著進宮麵見皇上,希望皇上能改變初衷!”
“你先下去吧。”皇帝並不想改變決定,王相同意或是反對,皇帝都將這麼做。隻是……派誰去白馬對錢謙益提親呢?這個人選皇帝還沒想好,不如宣錢太師入宮聽聽他的意見。皇帝現在是兩邊製衡,兩邊都不讓出頭。
“是!”王相鬱悶地出了宮,沒有能勸住皇帝,他的心更憂愁了。如果皇上仍執意為之的話,那紙包不住火,錦春很快也會知道。他實在憐惜這個女兒,不想讓她再受什麼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