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那個醜八怪!”不過片刻,尖銳的叫聲便充斥了整個院落,一聽就知道主人是誰,淩亂的腳步聲響起在整個小院,柒寒收回了神誌,把小小的瓷瓶貼身收好,心中斟啄著接下來應該怎樣應付。

這麼快就來了,動作還真快!

“就是她打的我,爹,娘,你們可要給女兒作主啊!”

柒寒收回眼光,回頭看去,隻見秦碧兒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左手捂著臉上腫起,另一隻手親昵的捖著一個挺胸腆肚的中年男人的胳膊,哭得梨花帶雨。另一側,跟著穿著大紅華裳,頭插蝴蝶釵臉施粉黛的秦三夫人秦香。

而走在最前麵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一件暗紅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腰間裝飾有深色寬邊花紋,臉色灰黃,很深的皺紋,好像好幾夜沒睡上安穩覺,他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但他看人的眼神卻頗具威嚴。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總共來了五十個人,原本空闊的院子頓時有些擁擠,其中有幾個呼吸內斂,腳步轉微,一看就是身攜武術的高手,遠遠不是她現在就能對付的。看來是精心培養的打手,看樣子,秦府果然不簡單,而秦碧兒也真是花了大力氣才叫了這麼多人。

秦懷誠傲慢的看向柒寒,聲音威嚴:“就是你打的碧兒?”

“沒錯,是我打的。”清冷如雪的聲音直言不諱的承認。柒寒立在院中,傲然如雪,那通身散發的氣度,冷然沉靜的氣息,一時間,竟然讓人不敢直視。

秦懷誠識人無數,自然是明白眼前的人氣勢不同凡響,心中微微一驚,這個女奴是他當初隨意收留進來的,一直安排侍候碧兒,後來不知怎的,竟然瘋了,就把她調到粗使地方使其自生自滅,沒想到,才半年沒見,就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其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香當先站出來尖叫,一雙眼睛恨不得嗜其血,啖其肉:“你這個下賤的奴婢,我們秦府從小供你吃供你穿,你現在竟然恩將仇將,膽敢毒打我的女兒,還毀了她的容貌,碧兒很快就要進宮選秀,你把她的臉打成這個樣子,就是毀了她的大好前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真是諷刺,什麼叫倒打一耙,她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她本目前不想招惹他們,但他們卻一再咄咄逼人,也難怪,她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撐腰,而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奴,被人欺淩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既然退讓並不能讓她置身事外,那她也就沒有必要一再忍耐。

柒寒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孤度:“好一個狼心狗肺!我和娘親為秦府做牛做馬十三年,可有收過秦府半兩銀錢?不過是不小心抓壞了一件可有可無的衣裳,就被狠心拿石頭撞破我的額頭,毒打我的娘親,還抓了我去喂狼,真是好一個恩重如山!”

一音落地,空氣霎時無聲,有瞬間的沉寂,柒寒漫不經心的撂高額前的烏發,露出那條猙獰的疤痕,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驚駭得退後數步。

“怎麼,害怕了,”柒寒眸光流轉,步步逼人:“怎麼小姐砸人的時候沒有想過手下留情,會毀人容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