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安局長尋女(3 / 3)

肖遙明把手抬起來,在空中做了一個有力地手勢,以示他的決心與信心。

幹警們不約而同地隨著他的手勢點點頭,以此來展示自己堅決支持擁護局長的決定和立場。

肖遙明把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室內緊張的空氣,也暫時得到了緩解。他轉過頭,麵對著牆上帽子上的國徽,我是一名公安局長,可是我的女兒竟在兩天前的一個晚上失蹤。作為公安局長,這是我人格上的恥辱。作為父親,這是我一生的刻骨的痛。當然,天下任何一位做父母丟了孩子,都如我般的痛心疾首。但是,我卻有雙重的痛,我本身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沒有給我女兒一份完整的愛。現在犯罪分子又綁架我的女兒,來辱弄我的人格。往日我曾自負地把自己看作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今日,我才覺得自己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好的人,還配做父親嗎?更不配做公安局長。這裏在座的都是我的部下,這裏我請你們原諒我的自私與怯懦。這裏我也請你們接受我的軍令狀,三個月如果不把少年失蹤案搞個水落石出,還那些失蹤孩子父母的一個公道,我將對不起父老鄉親、對不起我那結發之妻。我也沒臉麵再在局長這個位子上坐下去。我將辭去公安局長的職務。我也請在做的各位能從思想上真正重視起來,因為,今天失蹤了我的女兒,明天也許失蹤是就是你的兒子、他的女兒。如果我們再不把綁架案原凶捉拿法辦,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家庭因失去孩子而支離破碎痛哭流涕啊。我們要萬眾一心,眾誌成城,與W市的黑勢力鬥爭到底,拋頭顱、灑熱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你們能不能做到?

在座的幹警都跟隨肖局長好多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肖局長悲傷過,今日看到昔日鐵骨錚錚的漢子,轉過頭麵對大家的時候,臉上卻掛著淚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肖局長,我們一定團結在你的周圍,聽從你的調遣,眾誌成城,在盡短的時間內把失蹤的孩子找回來。

肖局長從眾人的呼喊中聽到了力量,他以高瞻遠矚、運籌帷幄的氣魄高亢地說,你們怕不怕,黑?你們懼不懼黑?你們有沒有信心把黑勢力打得粉身碎骨?

這時大家跟著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怕,我們不懼,我們有能力、有信心,為W市有一個好的治安貢獻青春和力量。

在肖局長帶頭立下軍令狀的情況下,各部門的領導都紛紛響應,大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使W市的治安達到一個相對安定的狀態。

是啊,再怎麼努力,W市在2010年內也不會再現盛唐時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太平景象了。

自從W市轟轟烈烈的嚴打鬥爭開始後,公安局所有的警車,一日二十四小時巡邏在大街上,“嗚、嗚”的警報聲以及街頭巷尾紅一道白一道的嚴打標語,讓本來就不安寧的W市又增加了一分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怖氣息。晚上,原本紅燈綠酒的不夜城,也漸漸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大街小巷行人越來越少。

這天,胡立立正在家中注視著女兒的照片發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她從回憶中驚醒,她快步走向電話桌,拿起電話,電話那端一個男子用沙啞帶磁性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講述了他今天早晨在市南區的竹林裏發現一具無頭女屍,讓胡立立前去察看是不是她的女兒。胡立立拿電話的手抖得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她渾身痙攣著雙手撥通了肖遙明的手機,通知他盡快趕到現場。

市南區的竹林兩旁,為了保護現場幾十輛警車分散開把竹林包圍起來。公安局內的大小頭目幾乎全部到場。在竹林的深處,有一具無頭女屍。其慘狀令人目不忍睹,她身上□□,仰麵朝天,兩隻手臂被反綁著,□□裸地展現在眾人麵前。從現場觀察,她是被□□殺害後移到此處的,她的身上有明顯的重傷,這證明她生前曾被犯罪分子虐待毒打過。她的頭是用利刃割的,隻是參差不齊刀傷讓人聯想起被害人死前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現場拍完照後,幾個法醫帶著手套把屍體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警車上。

當胡立立看到麵目全非慘不忍睹的女屍,還沒來得及辨認她是誰,便一頭紮到地下,昏了過去。肖遙明一麵組織人員搶救胡立立,一麵命令屬下對現場每一處都要拍照、偵察,不要輕易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在醫院的特殊護理病房裏,肖遙明凝視著昏迷已久的胡立立。無情的歲月漂白了她的黑發,年輪的烙印□□地刻在她的臉上,刀削般的黃臉讓人讀懂她苦難的化身。看著,看著,肖遙明仿佛已置身在波瀾壯闊的大海裏,一浪高過一浪的波濤,把他卷入漩窩的激流裏,等到海水退潮的時候,他的心事也像□□的礁石慢慢地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