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陽春三月,南楚國衢陽府天朗氣清。
湖麵上挺了一艘富麗堂皇的兩層的商船,正在由北往南到港口。
“阿嚏。”杜雲傾坐在船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往後瞧了瞧,還好那人不在。倒是可兒緊張兮兮地道:“王妃,咱們還是進去吧,等會王爺責怪起來,實在是擔待不起啊。”
王妃還真是調皮,這肚子都這樣大了,還跟孩子似的,一定要來外頭瞧風景。這萬一要是讓王爺給發現了,那可如何是哈。
“怎麼會,他暈船不敢出來。”她忍不住又鄙視了一番:“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暈船。”
“王妃,這才說明王爺更疼愛您啊。知道您想回衢陽府,這身子七個多月了,為了不讓您舟車勞頓,所以就親自陪著坐船。這會子好不容易王爺才睡著了會呢……”可兒笑著道。順帶給披上了一個披肩。忍不住也替王爺給說了句公道話。
“你到底替誰說話呢你。”杜雲傾瞪了一樣。
可兒笑著遞過去一杯梅子茶:“是奴婢錯了,您喝口溫熱的梅子茶,解解乏可好?”
杜雲傾接過,喝上一口後,再遞過去。一臉心滿意足地瞧著碧波河流,遠處還有不少漁船偶爾路過……時不時還有漁夫在唱歌,這種感覺比在京都好上太多了。
“好神奇。”杜雲傾指尖微微顫抖撫摸著肚子:“這也不過是七個多月,怎麼跟要臨盆了似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到了肚子內的小家夥又開始調皮起來了。
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有兩個寶貝,可是大夫一直沒說過是幾個,自己也就沒問了。
“是啊,初夏夫人的肚子要生的時候,才是這樣大呢,這會是龍鳳胎吧?”可兒道。
杜雲傾抬頭,溫柔瞧著:“是嗎?”
“很有可能。”是從船艙內出來的南洛靖。他一臉溫柔地注視著她:“剛才可是聽見了有人打噴嚏了呢。”
“就是有一點鼻子癢嘛。”杜雲傾笑著打掩護道。可不能告訴他剛才是覺得有點冷,然後鼻子有點不舒服,就打噴嚏了。
“當真?”南洛靖如同驚弓之鳥似的,就怕她會有哪裏不舒服。
“真的呢。”杜雲傾鄭重其事地舉著雙手發誓。又想著應該不算是說謊吧。因為自己的確是真的沒事啊。
“可兒剛才那話,不錯。有賞。”南洛靖望了眼可兒:“若是真的兩個,這就不用再辛辛苦苦懷了。本王真的舍不得你再辛苦呢。”
“我不辛苦。”杜雲傾看著他。她真的並不覺得自己辛苦,可以為心愛的男人傳宗接代,那是多麼幸福和榮耀的一件事情:“我願意多生幾個。”
“本王什麼都依你。”南洛靖握著她的手,緊緊的。
“王爺剛才說獎勵可兒什麼啊?”可兒見主子們心情好,便說話也愈發膽大起來了。
“黃金?白銀?”南洛靖問道。
“俗氣。”杜雲傾取笑了南洛靖一番。
可兒笑著看著他們打趣,便又道了一句:“等出世後,一定會長得更快更高更大呢。這些啊,都攢下來,到時候王爺一起獎賞可好?”
“啊!”剛才還笑著的杜雲傾,突然神色不好了起來。可兒還沒說完,聲音就已經被杜雲傾叫嚷的聲音給隱藏住了。
“雲兒,你……你是怎麼了?”南洛靖看見她皺著的眉頭,整個人整顆心都要懸起來了。
“王妃,你怎麼了?”可兒也著急了起來:“這剛才還好好的啊。大夫……”
南洛靖緊張的看著閉著眼睛大口呼吸的杜雲傾,著急地叫著:“大夫,大夫。”
可兒還是比較冷靜,直接走進去,開始叫大夫們,生怕有些還在午睡,所以沒有聽見外頭的動靜。
“王爺,王爺……我的肚子……好痛……”杜雲傾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難不成是要生了嗎?
“都怪你,來的時候,一個勁的說,萬一在船上生了什麼的…啊~你看,現在是不是真的要這樣了?嗚嗚嗚……”杜雲傾有些害怕啊。
“本王的錯,本王的錯……”南洛靖道歉,使勁道歉,把手伸過去:“痛了就咬本王。”
杜雲傾也不客氣,接著就是一口下去了。
南洛靖也半點都不吭聲。
聽見動靜的大夫們,紛紛出來,瞧著那樣子道:“這,想必是要生了吧。”
“時間還沒到啊。”南洛靖著急,生怕是一些別的問題:“是不是這船上太顛簸了,會不會影響胎氣不穩啊。”
“王爺,這胎氣不穩那是前三個月的事情,現如今,已經可以生了啊。”大夫們內心忍不住吐槽,這也是冷靜的王爺啊,關鍵時刻怎麼也跟大腦短路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