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放下酒杯,流琦無甚表情,越過綏傾微赧的臉,徑自去了衣物躺上床去。
“…”
半刻,綏傾也褪了外衣,熄了燭火,躺下。
身邊那人呼吸漸緩,綏傾的一顆心卻始終沒落下。滿閉著眼,感覺背怎麼都不敢貼上床板。
“別緊張,我不會怎麼樣的。”
耳邊輕飄飄地進了個聲音,綏傾愣了愣,沒接話。
“府裏要是住不慣,你可以先回去。”
聽到這,綏傾呼吸一頓,但又見流琦一派安寧,也就定了神,靜待下文。
夜漸靜,原本透過窗子還能見的幾點微光現在也已隱去。
應該睡著了吧。綏傾微歎,迷糊中也漸漸睡去。
綏傾醒的時候,流琦早已不見,外間倒是有幾個丫頭恭恭謹謹候著。
外麵是還算爽朗的天,絲絲風吹著,總帶了點蕭瑟的味道。綏傾也懶得去管流琦人去了哪兒,她估摸著,這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環境。適才她本領了人去向老王妃問安,但結果卻是被牢牢實實地擋了回來。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流琦娶她,本就像是一時興起,還恰好興在她向家出事那會兒。要說她自己是這家的主母,也是不會喜歡這麼個突然而來,且是帶過牢獄之災的媳婦的。至於流琦為什麼救她,她向來自知,自然不會以為流琦是戀上她了。具體原因,恐怕也隻有他本人才知曉。
綏傾斜倚著池畔的欄杆,收緊了眉,這以後的生活,真得心力交瘁啊。
“王妃,公主到訪。”正糾結著,亭外突然想起大丫頭文奇的聲音。
“。。。有請。”雖然跟自己是沒什麼交集,但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人。
綏傾還未到院門口,那嬌俏的身影已越在了眼前。鵝黃的衣裳,不見皇家眾人多伴有的複雜墜飾。但總歸還是個美人。
“向綏傾?”沒等綏傾打量完,對麵那人兒已脆生生地起聲。
綏傾微笑,點頭。“公主裏邊兒請。”
這番,籬語公主對著在身側引路的綏傾也是一陣打量。
“長得還真像我母妃。”
綏傾很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評價嚇了一跳,瞬時停了腳步,怪異地望著籬語公主。
“嗬嗬,沒什麼。”籬語笑笑,翹起精致的小嘴,盯著綏傾又是一番思量。
“令堂可是名喚汨羅?”
綏傾再次頓了腳步,望了望籬語公主,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