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鎮,羊腸小道上小店門庭若市,夕陽扼住最後一點霞光,披灑在小店門簾,斑駁點綴在那些精致的工藝品上,美麗無暇。伴隨著特殊節慶的喧囂,一個清爽的馬尾的女孩躋身在人群中,玲琅滿目的手鐲樣式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一個銀色文理的手鐲,放在眼前,仔細觀摩,星星點點的餘輝映照在手鐲上麵,她驚喜的發現手鐲上麵的紋理竟然是兩隻伸長的手掌,她們指尖相碰,一種想要掌心相碰的力量牽引了她,她將手鐲握在掌心,露出了會心笑意。突然,眼前陽光灑落的街道變成一片血紅,拿著手鐲的手忽然沾滿了血。
“不要!”葉蕭然一聲驚叫,從床上猛然坐起,喘著粗氣,發現眼角有絲絲的濕潤,她伸手撥了撥眼角,又放到平坦的肚子上麵,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眼神迸射一股生冷的寒意。
起床梳洗一番,走到靈位前燒了一炷香,三拜之後,便出了門。
車子早已等候在樓下,見葉蕭然出現,年少陽忙下車,幫葉蕭然拉開了後車門,柳蒔則是習慣性的警惕四周,隨時保護葉蕭然的安全。
葉蕭然一坐進車裏,年少陽就打開車窗戶,沒有原因,不管什麼天氣,葉蕭然任何時候坐車都必須開著窗戶,老板不說他從來不問。
“人在哪?”葉蕭然問。
“在碼頭的貨倉裏,剛剛下船就被我們的人截下了。”年少陽邊開車邊回答,葉蕭然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就駛進了碼頭附近,走近倉庫就聽到裏麵傳來了毆打聲,年少陽走在前麵為葉蕭然拉開了門。
“梟姐。”手下看到葉蕭然畢恭畢敬的招呼,停下了手。
年少陽走過去,用腳翻開趴在地上的男子,男子臉上滿是血痕,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的喘著氣,微冷的冬季,連呼吸都帶著寒氣,卻遠遠不及他看到葉蕭然時寒意,他眼神裏透著絲絲的驚恐,年少陽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叫道:“說,當年誰指使你的?”
男子忍著胸口間的劇痛,握住年少陽的腳,猛咳起來,他望著正在冷眼看著自己的葉蕭然,深鎖眉頭努力的回想,葉蕭然冷哼一聲,蹲下,問:“想起來沒有?”她聲音清冷,透著一股濃濃的刺骨之感,男子眼裏充滿了懼意,記憶中搜尋到當年下手的那個女孩,卻怎麼也無法跟眼前這個冷豔大姐頭聯係起來,可他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女孩。
“幫他再想想。”一聲吩咐,葉蕭然站起來背過身去,年少陽腳上的力道加強,狠狠蹬了幾腳,男子捂著胸口求饒,說:“別打了,我記得,我記得了。”
“說!”葉蕭然轉頭,冷冷的望著他,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讓他壓抑的透不過氣,他低下頭,咽了煙口水,撐起半邊身體說:“是,是蘇家大少爺蘇弘。”說完唯唯諾諾的望著葉蕭然的反應。
年少陽又飛起一腳踢在了他身上,轉頭看向葉蕭然,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卻變得幽深。她抬起腳步準備往外麵走去,男子卻以為自己要被滅口,忙說:“梟姐,孩子沒死,沒死,你饒我一命吧。”
“你說什麼?”葉蕭然猛然止住腳步,返回頭蹲下,一把拽起男人的衣領,瞪著他,男子忙說:“起初醫生說可以引產,後來...後來蘇家大少爺後悔了,說如果孩子能活命的話,就把孩子留下來,所以,你女兒沒死,梟姐,她沒死,求你饒了我。”男子期盼的眼神望著葉蕭然。
“女兒......”葉蕭然鬆開了手,嘴裏低喃著,她驚詫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喜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隻有跟了她許久的年少陽能夠捕捉到她眼神中的細微變化。
葉蕭然轉過身,看了地上男子一眼,抬腳走出了倉庫的門,夜晚的冰涼的寒意瞬間襲來,她拉了拉敞開的大衣,就看到柳蒔掛了電話疾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急切的說:“梟姐,出事了。”葉蕭然看了一眼柳蒔,又回頭看向倉庫,年少陽走了出來,問到:“怎麼處理,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