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落花拿到琴不離的休書時,雖然早有所準備但心裏還是不可遏製的感到悲涼。
這就是她愛上的男子,這就是她拋下尊嚴去追求的男子,這就是她不顧一切下嫁的男子,在一得到鳳淺兮要歸來的消息時就毫不猶豫的休棄了自己,就為了給那個女子騰位子,給那個從來不曾愛過他的女子騰位子。
“嗬嗬!真是可笑,可笑……”癲狂的笑聲掩飾不住心中的絕望。
淩落花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忽然間覺得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他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而她卻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努力總要一天他會把這塊堅冰融化,讓他愛上自己,但是她忘了愛是兩人之間的事,她做再多的努力,他不愛,不看,那都是白費的。
“你走吧!反正本王沒有碰過你,你以後還可以再找個男子嫁人。”琴不離依舊冷酷話中不帶絲毫溫情。
“琴不離,記住你今天所作的一切,別後悔。”看著琴不離冰冷的容顏花落淩的心涼透了,三個月的朝夕相處竟然無法將這個男人的心扉打開,又想到了以前那個瀟灑不羈的自己,後悔了。
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不帶一絲拖遝。
第一次見麵,所有的人都圍在一起興致勃勃的討論著今天誰最漂亮,淩落花覺得沒意思躲在一邊數星星,然後不經意間看到了在河對岸獨自沉思的琴不離,冷酷,無情,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心不可遏製的揪了起來,就那一眼,她的心淪陷了。
那一年,她八歲,他十歲,她是將軍府受寵的嫡長女,他是冷宮無人問津的皇子。
第一次大聲說出我喜歡你是在她及笄禮上,她把親手編織的玉帶送給他卻別他棄之如敝屣,然後燕州人人都知道將軍府的嫡長女在行笄禮時不知好歹的向八皇子獻玉帶,被拒,她成了燕州第一個在行笄禮時被拒的女子,成了人們飯後茶餘的笑話。
那一年她十五,他十七,他是戰功卓絕的將軍王,而她隻是一空有將軍嫡女頭銜的花瓶。
第一次被他執手於喜堂在眾人的簇擁下拜堂成親,她笑靨如花,他冷若冰霜。洞房花燭夜,她獨守空房,而他坐在書房中對著另一個女人的畫像看了一整晚,她成了王府的笑話,洞房花燭夜新郎卻未出現。
那一年她十六,他十八,他是高高在上的厲王,朝堂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隻是將軍府一個不受寵的嫡女,政治婚姻下的陪葬品,隻是她是心甘情願的。
花落淩想著過去的種種發現自己真的好傻,執著於一個根本就從未正眼看過自己的男人。將近九年的愛,三個月的夫妻,他卻連半點情分都沒有,說休就休。
明明知道琴不離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卻還如此委屈的去迎合他的喜好,隻為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是他的眼中從未有過自己,這樣值得嗎?為一個人強迫自己壓製本性,這是我愛的人嗎?這是我的幸福嗎?
她在對的時間在最美麗最幹淨的年華中卻遇見了錯的人,演繹了一場錯誤的癡戀,最後遍體鱗傷而對方卻依舊高高在上雙手負於身後看著她的悲傷,無動於衷,原來她這麼卑微,這麼的低賤,以至於他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
罷了!罷了!堅持了這麼久真的好累啊!不如放手,也放自己自由。
“聽風而眠,沐雨而歸,看夕陽在山,笑談世間百態,這才是我淩落花應該追求的。”淩落花看著厲王府的一切,突然釋然了,“琴不離,我收回剛剛說的話。你本對我無意,也不曾利用過我的癡心,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這一切的錯誤隻因我的癡戀。祝你幸福,你不屬於我,也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