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急得眼中泛著淚花,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繼續擊打著、摩擦著手中的頑石。
“著了!”
幾乎是石頭間剛冒出些火星,一小撮幹草便立即被燃著了。還是逐風有經驗,事先找了好些幹燥的柴草堆放了進來。
清荷欣喜地往這難得火種上小心翼翼地多加了幾個幹柴,等火勢稍猛烈了些,她又多加了些幹柴,慢慢地,一團明亮溫暖的火焰有升騰起來。
“逐風!”火一生起來,她便連忙跑到逐風的身邊,摟抱著他,輕輕地拍打著他,“不怕了不怕了,你看,有火了,明亮了!”
清荷用力地把他扶起來,讓他正對著明亮的火焰。
像是昏死過去的逐風,被這火焰一照,原先緊閉的雙眸竟慢慢地睜開了。
“咳咳……”
他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地喘著氣,大聲地咳嗽著。清荷上前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氣。
等逐風完全恢複,清荷才發現,他的頭上正向外浸著血,很明顯,那是自己剛才的“傑作”,她隻好歉然地撕下自己的衣衫來幫他止血。
從未給人包紮過傷口,清荷顯得有些笨手笨腳,使得逐風不時的發出一陣抽氣聲,也換來她一聲緊接一聲的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
逐風也不說話,仍是一臉陰沉地死盯著那團火。
等傷口包紮好,逐風一言不發地重新倒頭便睡。
清荷看著他別扭的樣子,竟然毫不惱怒,心中卻是澀澀的。想必,他曾經有一段很不好的經曆。
自早晨醒來,他們二人走出山洞,逐風便一直獨自在前麵走著。有幾次清荷試著快走幾步趕上,他卻放慢腳步走在後麵。總之就是不與她並行,也不直接與她相對。
他到底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清荷盯著前麵的背影,心中感覺悶悶的。
他不想讓自己回村子,自己也不回了;他不想說怕黑的事情,自己也沒問,那他到底還在別扭什麼?
他們也不是沒有像如今這樣沉默相對過,隻是這次清荷不想這樣悶不吭聲地低頭趕路,而且還不知道要去往哪裏。
她的心中很悶,很堵,她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隻是一向細心的逐風,似乎根本不了解她心中的鬱悶,仍舊對她不加理睬。
“我走不動了!”
清荷突然坐在地上,鼓著腮幫子,臉上一副賭氣的神情。
“再堅持一下,過了這片林子就進城了。”
逐風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便繼續往前走,似乎沒有要與她多說其他的打算。
“我走不動了!”
清荷隻好在後麵大聲呼喊,來表達她這一路的不滿。
逐風轉過身,看著她,臉上露出一股挫敗感,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那就休息下吧。”
說完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卻是在離清荷快一仗遠的地方。
清荷塊嘔死了,他把自己當毒蛇猛獸不成!
“噌”地從地上站起來,清荷大步向前走去。在走過逐風的身旁時,她故意狠狠地瞪了他兩眼,鼻子中甚至還故意地“哼”了口氣。
逐風也不以為意,站起身,不緊不慢地隨在她身後,仍舊保持著相當“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