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驕傲的人,也是個意誌堅定的人,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很多女子也曾向他示好,但他卻不願與任何女發生什麼露水情緣。
誰承想,自己反倒做出這樣下作的事,對象還是清荷。叫他如何再麵對她!叫他如何赦免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昨夜的茶肯定沒問題,飯菜沒問題,周遭也沒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個環節?
逐風把頭都要敲爛了,仍然毫無頭緒。
他懊悔地上前扶起渾身淤青的清荷,心下如同正被淩遲著。
清荷勉強算是收拾利落,衣衫勉強也可以蔽體了,隻是整個人呆呆地,不動,也不說話,隻是用一雙赤紅的眼睛死盯著逐風。
逐風雖不是故意,卻也無法原諒自己,尤其麵對清荷這般狀態。
“清荷。”
他握住清荷本想閃避的雙手,蹲跪在清荷的麵前,口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我、我著了別人的道了,我不是故意的。”逐風緊盯著她的眼睛,語氣中有愧疚,有心痛,也有哀求。
似乎是原諒了他,清荷輕輕地從床沿上坐起來,越過他,來到窗邊,又呆呆地看向窗外。
看到她終於有了些反應,逐風心下略微鬆了口氣。站起來,轉身向她走去。
在即將靠近窗邊時,清荷突然一個回轉,在逐風還未有任何反應時,一把短劍便直直地刺入他的小腹。
“清、清荷?”逐風大張著眼睛看著清荷,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不該那樣對我,你不能那樣對我,”清荷手握著短劍,渾身顫抖著,盯著他流血的小腹,眼神顯得有些癲狂,“我是誥命夫人,我身負著家族的榮譽,我……啊……”
清荷狂叫著,忍著身上的不適,舉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向往跑去。
逐風看著小腹的短劍,苦笑著。這劍是昨日自己送給她的,若她昨夜拿來用,一切豈不是還和原先一樣!
清荷隻穿著昨夜被撕破的衣衫,剛跑出客棧,一根羽箭便最後麵貼著她的耳根穿了過去。
清荷大駭,回頭望去,仍舊是黑衣人,騎著馬,持著弓。
看來他們是不取自己的性命不罷休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路神仙,無論她走到那都能被他們尋到。那她幹脆不動也不閃,任君處置吧。
清荷站在路中央,冷冷地看著黑衣人。這倒使得黑衣人無所適從了,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張弓搭箭,箭尖直指清荷。
她任命地閉上眼睛,似乎都聽到了箭發出去的呼嘯聲,但預期的疼痛卻沒有發生。
睜眼視之,逐風右手持劍,左手捂著尚在滴血的小腹,麵色鐵青地站在黑衣人的馬頭前,而他們手中的弓卻都變得殘肢不全。
黑衣人抽刀向逐風砍去,不同以往的點到為止,退敵即可,他這次卻是招招狠毒。
隻聽得幾聲慘呼,有的黑衣人的右手沒有了,有的黑衣人右手腕處淌著血。
一個黑衣人忍痛打了個呼哨,所有人便聽令撤離了。
逐風把劍重新收回腰間,上前拉起驚魂未定的清荷向客棧走去。
她本想掙脫離去的,卻仍敵不過逐風的力道。
再次回到客棧才發現,裏麵早已空無一人。許是老板與黑衣人是同夥,早已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