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雪殺人夜(1 / 1)

東漢末年,天下烽煙四起。

漢朝已是無力回天,靈帝劉宏在洛陽城外張貼皇榜,召天下人才,求興國之道。皇榜張貼半月有餘竟是無人敢揭,靈帝萬念俱灰,卻不曾想,這一日,一白眉白須白發,身穿白衣的老者乘風揭榜,越過麗景門,直入未央宮。

靈帝喜極而泣,親自恭迎老者,並大擺宴席,為其倒酒,以求興國之道。

皇帝退下左右侍衛婢女,老者淩空畫碗,以天下為池,伸手扯出一團紫金氣運於碗中,揮出一袖,紫金氣分做九分,三條化龍,四條成鳳,兩條做蟒。

九條世間異物在碗中遊曳,其中一條紫金蟒突然發難,咬向一尾相對弱小的遊曳小龍,不一會兒功夫,竟是整個吞下,老者隻是靜靜看著,並未阻止碗中變故,隻是輕聲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劉邦建立漢朝以來,已有四百餘年,和平時代也該結束了,今將漢朝氣運分做九份,一蟒吞龍,如今隻餘八份,至於今後天下會是如何,隻有看各自造化了,你們去吧。”

再揮一袖,碗中八子化作八份紫金氣運散入天下各地。

其中一蟒一蛇相互纏繞,落入西北。

靈帝此時已是麵無人色,他已猜到眼前老者已將漢朝僅剩氣運散入天下各地,靈帝頹然坐在地上,喃喃道“漢朝危矣”。

老者看也不看當今這天下最尊貴的人,轉身瀟灑離去,隻留下一語“將死之人應當死”

這一天,靈帝駕崩。

氣運散於天地間,孕育一甲子,必將有承運之人出世,動蕩天地間,成就千秋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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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驟至,綿延萬裏,萬物裹銀裝。

一名男子兩鬢微白,踏雪而行,已至深冬,男子卻僅披一件單薄麻衣,腳下一雙草鞋,後方留下一行醒目足跡,入土三分,男子皮膚略黑,雙臂健碩有力,虯筋清晰可見。

深冬赤膊而行,這可不是一般的練家子,說武藝傍身都輕了,否則八成早就凍僵喂了野狼,要知道前邊五十裏可是北地的五原郡,在往北就是隻剩下匈奴那些個草原人了。

這的冬天可是經常凍死人的,富貴人家身披狐裘才舍得出門,家裏鋪的都是羊皮縫織的地毯,屋裏更是擺著幾個大火盆,這才叫個舒服。

因此才說此人不是天生異與常人,不懼冰寒,就是武力超群的江湖好漢,步入了可以抵禦天地寒氣入體的武侯境。

男子走的不急不緩,臉上好似寫滿了滄桑離思。不僅對寒冷,就連周圍的一切都是毫不在意。哪怕前方突兀出現一股不下二十騎的拿刀騎兵,他都是麵無表情。沾滿霜雪的雙鬢更是讓人莫名的感到一絲冷冽。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雙方卻都沒有退讓的意思。馬蹄急促依舊如雷鳴,極速的向前衝去。

為首一將手握一炳一丈兩尺有餘的大刀,縱馬肅殺而來,不知為何,等到與前方那螳臂當車的漢子距離隻剩五十步時,長年刀尖舔血的他突兀感覺到一絲危險,頓時渾身一緊,但也容不得多想,隻能與前方幾騎策馬加速前衝讓氣勢更猛。

臨近眼前,剛要當頭劈下,雪下突兀鑽出一條蛇槍,閃電刺來,破甲而過,毫無阻隔的穿過武將胸口,帶出串串血珠。武將隻覺渾身一涼便很快失去知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透胸而過的長槍好像活物一般,繼續著殺戮。旁邊幾騎也沒能幸免於難,閃耀著金黃的長槍婉如遊曳的閃電一般幾個來回便刺破輕騎喉嚨,屍體墜落在雪地中,而那些衝刺的駿馬卻好似撞在了堅硬的城牆上,頭顱盡碎。

餘下十幾騎心驚膽寒。隻餘不到十步,卻沒了後撤的機會,隻能更加拚命的往前衝去,把全身力氣都彙聚在右手刀上,奮力劈下,霸氣與殺意縈繞的金槍就那樣毫無憑借的滯空緩慢前行,與漢子幾近同步。隻餘下四五步時,稍前幾騎就像被淩冽的刀子在身上劃過一般,血肉橫飛,死無全屍,始終沒能有一騎再靠近,短短一呼一息隻間,隻剩下了獨行的男子和他身旁好似活物般的長槍,還有身後滿地的屍體。

他嘴唇蠕動,仔細分辨才能勉強聽清

青衣舞劍軍帳內,一瞥一笑猶眼前

思兮念兮情刻骨,悔兮晚兮恨當初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多麼恐怖的事情,隻是那杆金色長槍上沾染的點滴猩紅讓人感到心悸,長槍呈現並不純正的金黃色澤,長一丈三尺有餘,名曰霸王。

此人名字也就呼之欲出,正是那戰場萬人敵:昔日霸王白淩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