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帆話音一落,車內的氣氛霎時變得壓抑了起來。
聶行芝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嚇得聶雲帆握著方向盤的手險些打滑:“小……小叔,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回答不回答……”
“是,你猜的沒錯。”
“……也行。”聶雲帆最後的話語和聶行芝的回答就這麼重疊在了一起。
聶雲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聶行芝說了什麼,臉色登時有些精彩了起來。
很早之前,現如今聶氏集團的總裁,也就是聶雲帆的父親,聶行芝的大哥就曾經告訴過聶雲帆,未來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都必須敬重尊敬聶行芝,因為聶行芝為聶家,聶氏,甚至是為了他們一家犧牲了很多東西。
那個時候的聶雲帆並不明白他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可現在……他覺得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聶雲帆沒有再問,聶行芝卻兀自說了下去:“我哥應該和你說過,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束縛,從小我就喜歡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比如說和人打架,糾結著狐朋狗友,大晚上的聚眾飆車……”
聶雲帆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家小叔竟然也有這麼年少輕狂的時候,而且這簡直比自己還要混!
似是看出聶雲帆心中所想,聶行芝輕笑一聲:“知道小叔為什麼從小就特別縱容你嗎?”
聶雲帆看著聶行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因為我總覺得看著你那不成材的樣子,總能讓我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
聶雲帆:“……”二叔,你這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聶行芝笑過一陣後,突然斂去笑容:“那個時候的我雖然頑劣,可勝在聰明,對生意這一塊也很有頭腦。這一點你也跟我很像,聶家對於有生意天賦的人素來寬容,就像現在你爸媽不怎麼管你一樣,那個時候他們其實也不怎麼管我。唯一不同的就是你爸媽是因為疼愛你所以無可奈何的縱容你,而那個時候的某些人卻是因為我具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才不得不縱容我。”
“小叔……”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們千不該萬不該,隻不該牽扯到月如,他們明知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就隻因為月如的家世普通,不如他們期望的高,就縱容或者說聯合那個女人把月如逼走,硬逼著我就範。”
聶行芝冷冷一笑,眼中含著聶雲帆從未見過的冰冷:“月如曾是我第一個想要同他們分享的喜訊,我當時天真的以為他們會替我高興,可事實卻給我了最重的一記打擊。是他們毀掉了我對他們的信任,也是他們毀掉了我的一輩子,你剛剛不是問我我不願意繼承聶家和月如有關嗎?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我恨聶家,厭惡聶家,甚至於厭惡聶氏,如果不是有大哥大嫂還有你在,現在的聶氏絕不會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