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點落九宮,道門的不傳絕學,修煉這門身法對資質和悟性有著極高的要求,其中最大的一個要求便是術數。
單單是算經十篇,便已經讓人頭疼不已,而除了算經之外,還有大衍總數術,四元玉鑒等術數的高深典籍。典韋雖未學得算經的神髓,頭上又罩著錦袍,目不見物,隻得飛腳亂踢,那公子卻也被他踢得手忙腳亂,避開了前七腿,最後兩腳竟然未能避過,噠噠兩下,左胯右胯均被踢中。
兩人齊向後躍。
典韋忙把罩在頭上的錦袍甩脫,不由得又驚又怒,心想事先說好了是比武招親,這公子比武得勝,竟會不顧信義,不要人家的姑娘,而自己與他講理,他既打人在先,又猛下毒手,要不是自己練有內功,受了這兩掌豈非肋骨斷折、內髒震傷?
那公子中了兩腿,勃然大怒,身形一晃,鬥然間欺到典韋身邊,左掌“斜掛單鞭”,呼的一聲,向他頭頂劈落。典韋舉手擋格,雙臂相交,隻覺胸口一陣劇痛,心裏一驚,胸口被暗藏袖中的牛虻針擊中,不由一怒,腳下一勾,將那公子拌的跌倒。
公子的仆從嚇得一擁而上。那公子站起來拍了拍胯上的塵土,冷笑道:“你已中了毒,還要打嗎?”
典韋一聲不響,吸了口氣,在胸口運了幾轉,將針逼出,說道:“雕蟲小技。”
那公子見典韋麵不改色,已知他並未中毒,心中怯怯,已知今日踢到鐵板了,說道:“你這莽夫,我不與你一般見識!”卻見那公子正想走出圈子,典韋忙縱身而上,叫道:“看拳!”肘底衝拳,往他後腦擊去。那公子低頭避過,典韋左手鉤拳從下而上,擊他麵頰。那公子舉臂擋開,兩人雙臂相格,各運內勁,向外崩擊。典韋本力較大,加之內力較深,一時竟又將那公子逼退數步。
那公子也是不服輸的性子,猛吸一口氣,正待加強臂上之力,忽覺對方手臂陡鬆,自己一股勁力突然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前撲出,急忙拿樁站穩,後心敵掌已到,忙回掌招架,但他是憑虛,對方踏實,那典韋道:“去罷!”掌力震出,公子又是一交跌倒,這一交卻是俯跌。他左肘在地下一搭,身子已然彈起,在空中轉了半個圈子,左腿橫掃,向那公子胸口踢去。
旁觀眾人見他這一下變招迅捷,欲在敗中取勝,稍會拳藝的人都喝了一聲彩。
典韋向左側身,雙掌虛實並用,一掌擾敵,一掌相攻。
那公子當下展開“分筋錯骨手”雙手飛舞,拿筋錯節,招招不離對手全身關節穴道。典韋見他來勢淩厲,嗤之一笑,掌法忽變,竟然也使出“分筋錯骨手”來。隻是典韋這路功夫係他家老頭子改動,與中原名師所傳的全然不同,乃是反其道而行的化仙手。兩人拳路甚近,手法招術卻是大異,典韋的手法主拆招,拆得數招,一個伸食中兩指扣拿對方腕後“養老穴”,另一個反手鉤擒,抓向對方指關節。雙方各有所忌,都不敢把招術使實了,稍發即收,如此拆了三四十招,兀自不分勝敗。
雪片紛落,眾人頭上肩上都已積了薄薄一層白雪。
那公子久戰不下,心裏越是著急,招數越用越老,到後麵已是黔驢技窮。
這時典韋開始轉守為攻,用的赫然是對麵的手法,忽然賣個破綻,露出前胸,那公子乘機直上,手指疾點對方胸口“鳩尾穴”,哪知道典韋已摸透變招,身子微偏,戳在穴道之旁,右臂忽地穿出,將那公子雙臂掠在外門,左掌蓬蓬兩拳,擊在他腰眼之中。
那公子忙彎腰縮身,發掌也向典韋腰裏打到。
典韋早算到了這招,右手鉤轉,已刁住他手腕,“順手牽羊”往外帶出,右腿在那公子右腿迎麵骨上一撥,借力使力,那公子哥站立不定,咕咚一聲,重重的又摔了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