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器’二字一說,道天下像是有意而為,有拿起桌上酒壺抿一口酒。與此同時,羅本卻覺客棧之中有數人呼吸卻是一沉,羅本雖是不知為何,可顯然客棧中數人也為這這‘劍器’二字多吸引,這時便見典韋用手蘸上些酒水,在桌上寫道:“萬勿大意。”
道天下一口酒咽下,接這道:“若是說一聲‘劍器’,隻怕各位聽客走形在外必然也聽過不少,這越王勾踐便曾令歐冶子著一冊《文載龍淵》,是為品評天下兵器之優劣,這《文載龍淵》中最堪一書的便是其中《論劍篇》,今世之中常言所謂‘劍海錄’便是出自於此,隻是各位聽客,雖說歐冶子專研火工、鍛冶之術,一雙慧眼識兵天下少有人及,可天下鋒刃千萬,又如何能真正品評出一個‘天下至鋒’來。”
不知為何,客棧之中眾人卻是半晌無聲,隻是聽著胡是非道:“我們這說書人雖是憑嘴皮子討個生計,可諸位聽客也莫以為我道天下是憑空議論歐冶子,不然此事若是傳到龍泉山莊之中,我道天下卻是難再揚州討個生計了,嘿…,若說慧眼識兵的能耐,這天下九州之中也是真以歐冶子為最,隻不過歐冶子雖有慧眼,可有些刀戈、兵刃老先生他也未必能見到。如若不然,諸位可曾發現這‘越王八劍’之中,除去邊地五胡所有鋒銳,俱皆是出自諸子百家之中。”
這時客棧之中才有一人出聲,隻聽客棧最裏手有個男子的聲音問道:“諸子百家存世千載,若說有神兵種種也屬尋常,難道先生卻是認為這‘劍海錄’之中,法家聖劍“天地正法”,亦或者稷下學海之中‘天可明鑒’皆入不得這劍海錄麼?”這男子聲音不驕不躁,言語之中雖是提問,可讓人聽來卻是不帶多少情感。
道天下回道:“歐冶子人稱‘百戈明鑒、慧眼觀兵’,他將諸子百家之中諸多劍氣羅列入‘劍海錄’之中自是有一番道理,而諸子百家之中素來便有‘五方帝劍’之說,單是以劍器而論,實可說是無可厚非。隻不過以我道天下想來,在這‘越王八劍’之外,其實還有不少劍器未必便不輸給此中劍器。”
要知這‘劍海錄’之說由來已久,可說此中羅列皆是天下少有鋒銳,羅本更是對著古代鑄劍的最高工藝,‘劍海錄’仰慕非常,道天下如此一說,不僅是旁人,便是典韋也被挑起了好奇之心,唯有一旁張玲瓏閉目養神,神情之間並無多少驚訝之處。
便聽客棧最裏手男子出言問道:“先生所言倒是讓在下好奇萬分,但請一問,到底在先生眼中,世間還有何等‘劍器’不輸這‘劍海錄’。”
道天下拿起桌上酒壺,這下子是喉嚨間咕嘟、咕嘟作響,卻是一口氣將壺中酒水飲盡,朝著客棧裏手恭聲道:“這為聽客,我道天下今日不求什麼銀量打賞,若是您手頭方便不若請小的一壺酒,小的有這一壺酒潤潤嗓子,也好給你細細說來這其中關竅。”
羅本為他勾起好奇,隻覺道天下如此經行可說頗為滑稽,但也想聽聽這後話如何,便聽客棧最裏手男子道:“如此又有何不可。…小二哥,且先給這說書沏來一壺好酒。”
客棧之中小二立時將酒水送上,進了道天下身前卻嘟囔道:“嘿…沒成想,這一連兩天你還真能騙著酒水。”如此聽來想染道天下已在這裏呆了有兩日之久。
道天下抿一口酒,言到:“我等說書之人便是靠著嗓子話過活,你聞聞,這聽客打賞的酒到底比我自己買的好喝啊,莫不是方才我那一壺小酒,你這客棧參水不成。”隨即朝著客棧裏手道:“道天下先是謝過這位聽客,如此且聽我細細道來。這也可說是我閑談‘氣運’,後說‘劍器’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