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盟軍大營
十數路大軍的營地眾星拱月般星列在主營地四周,一麵麵代表著各路諸侯的大旗迎風招展,士卒們忙碌地搭建著各項設施,兵戈與甲胄的碰撞之聲此起彼伏。
中軍大帳,一位位威震一方的雄傑彙集在此,或真心或假意的與他人寒暄著。正在各路諸侯聚齊,正準備落座議事時,帳外又走進三人,前麵一人麵相寬厚,雙耳甚長,身後二人一位麵如重棗,英武不凡,一位麵如黑炭,身材雄壯。隻見為首那人拱手道:“備乃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劉備劉玄德,今聞群傑會盟討董,特來此效力。”
眾人聞言無不側目,漢室宗親?除了劉岱這位堂堂兗州刺史,又有漢室宗親來了?
“哦?你是皇室宗親?”麵容粗獷的河內郡太守王匡一臉懷疑地審視著一身普通甲衣的劉備,出言質疑道。
劉備麵色不變,沉聲道:“誰還敢假冒皇室宗親不成?”
“哼。”麵色白皙的袁術冷笑一聲,伸手整理著自己的衣甲,慢條斯理地說道,“真是天下紛亂,什麼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了,漢室宗親?你可知道,假冒宗室,是個什麼罪名!我漢家宗室若是都像你這般的破落戶,那我等還會什麼盟,勤什麼王!”
眾人聞言哄笑一堂,劉備身後的紅臉大漢怒目圓睜,那黑臉漢子冷哼一聲,正欲說話,隻聽外麵一聲輕笑“他正是皇室宗親,可惜爾等卻不能識!”眾人聞言抬頭看去,帳外闊步走進一少年,白袍白甲,劍眉星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帳中諸人。群雄中忽站起一人,相貌雄偉,儀表堂堂,笑道:“吾兒何來遲也?”
白袍少年恭敬地拜倒在地,說道:“兒聞董賊之亂,心急如焚,隻因鎮守北疆職責在身,不能擅離訊地,今袁譚聞天子詔書,立即整頓兵馬,率領一萬兩千代北鐵騎並三千胡騎,日夜奔馳,方才堪堪趕到,卻讓父親大人與諸公等候。”
一萬五千騎兵!帳中諸人無不咋舌,他們雖然帶來了或三萬或兩萬的部眾,卻多是步兵,除了同在北疆的公孫瓚,怕是沒人能拿出這麼多騎兵了。
袁紹聞言哈哈一笑,扶起袁譚,說道:“我兒忠於王室,自代北之地一路趕來,為父甚是欣慰啊!”眾人皆是稱讚不已,一旁袁術麵沉如水,敲了敲案幾,道:“好了!來人,將這假冒宗親的賊人叉出去,再搬一張案幾來給我這好侄兒!”
“且慢!”袁譚連忙出聲製止,袁術一橫眉,“怎麼了好侄兒,莫非這冒充宗室的無恥毛賊,是你的故舊不成?”
“我大哥本就是漢室宗親!什麼假冒!”劉備身後的黑臉漢子斜步站出,大嗬道:“今日我等兄弟三人來此會盟勤王,是來為國效力的,不是來受氣的!!”
袁術聞言勃然變色,挺直了腰背,指著張飛怒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叔父!”袁譚衝著張飛溫和地一笑,轉臉對袁術肅然道:”“這位玄德公,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玄孫!亦是昔日破黃巾的英雄!隻是不願給奸宦行賄,故而功績不得彰表,叔父何處此惡言輕慢英雄!”
劉關張三人聞言皆是感激地看了袁譚一眼,隻見袁譚拍了拍手,朗聲道:“來人!”
外麵袁譚部下一小校聞聲趨步而進,將手中捧著的漆盒遞與袁譚,袁譚接過打開木盒。舉起裏麵的帛書,道:“昔年我久聞劉關張三兄弟乃破黃巾之英豪,多為不受重用而惋惜,當初我奉命回京述職,特表奏先帝,與宗正卿檢看世譜,為玄德兄辦下了文牒帛書,隻因宗正卿尋玄德兄不得,特交予我手,玄德兄,今日我代宗正卿,將此帛書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