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隻聽麵色難看的田楷吞吞吐吐地道:“主公……軍中將士們接應到了前來彙合的左右兩路大軍,隻是……”
公孫瓚心中一沉,輕輕放下酒杯,緩緩開口道:“先生不必如此,有什麼事情直言無妨。”
田楷心下一橫,道:“據回來的將士們回報,我左右兩路大軍被冀州軍打的大敗,孫氏兄弟與李勇將軍全都戰死,兩路大軍近乎全軍覆沒,士卒十不存一,兵甲戰馬、糧草輜重盡數被奪。”
田楷一口氣將慘敗的情況全都了出口,默默低下頭等待著公孫瓚的雷霆震怒,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公孫瓚竟然半沒有發出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田楷終於按捺不住,他緩緩抬起頭望向公孫瓚,卻發現這位曾經的北地之王竟然如石人一般呆坐在主座之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麵,沒有任何地反應。
田楷連忙開口喚道:“主公,主公?”
公孫瓚依舊死死盯著地麵,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道:“情況,確認了嗎。”
田楷歎了口氣,低聲回道:“確認屬實,恐怕袁譚的左右兩路大軍就快要前來中軍彙合了。”
公孫瓚再一次沉默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十數萬百戰大軍,上下一心,士氣高昂,攜大勝之勢,浩蕩進兵。一戰,白馬義從盡數葬送;二戰,左右兩路大軍全軍覆沒。損兵折將,幾近山崩。
我公孫瓚自參軍以來,南征北戰,縱橫草原無敵,沒想到今日竟然屢屢敗於一個黃口兒之手。”
田楷看著公孫瓚的樣子心中不忍,連忙開口道:“主公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
“不!”公孫瓚一抬手,望向田楷道:“先生是以為我被打怕了、被打的誌氣全無了嗎?那先生也太看我了!”
田楷一愣,怔怔地望著公孫瓚,隻見公孫瓚緩緩站起身來,拔出隨身佩戴著的短劍,沉聲道:
“當初我第一次獨領一軍出戰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被數輩於我們的胡人團團包圍。我們不僅兵力不足,而且還多是沒打過幾仗的新兵。那些胡人又是來自平素被我們邊軍重點打擊的部落,對我們恨意滔,與我們交戰起來悍不畏死。
當時我帶領著麾下人馬死死地抵抗著,羽箭射光了,槍矛都折了,馬刀砍到卷刃了,打到最後,我的手中甚至隻剩下這把短劍能用了,可是我們依舊沒有放棄,依舊在和敵人搏殺著。
終於,我們最終還是等到了援軍的到來,那一戰,我和我麾下的士卒們子極為弱勢的兵力,擊殺了近萬胡人,立下了巨大的功勳。也就是那一戰,讓我從此崛起,逐漸成為草原邊軍的統帥。”
公孫瓚轉過頭望著田楷,道:“當時情況的危急,哪裏是今能比得上的?而今我們還有數萬精銳士卒,兵甲精良,戰馬充足,即便沒有那左右兩路大軍的支援,我們就怕了那袁譚兒了嗎!”
提起袁譚,公孫瓚的雙眼閃過絲怨毒,隻聽他咬牙切齒地道:“這個黃口兒能勝,不過是仗著一些上不得台麵的計倆,仗著他了解我們這支名動下的邊軍、而我們不了解冀州軍罷了。
而我們左右兩路大軍,本來就不占什麼優勢,又是前去攻城,戰敗也是在情理之鄭即便沒有他們前來彙合,我也自有辦法重新振奮軍心,繼而轉敗為勝,打敗袁譚兒,攻取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