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飯的時候,正夕仍是沒有出現。
珍姨一直在誇獎鄭媽媽做的菜,赫頂天和鄭耀庭討論起了婚禮的事。
“說實話,貝寶是很中意正夕那小子,我們並不是為了公司的那些股份而出賣自己的女兒。”鄭耀庭嚴肅地說。“做生意成與敗都不能把家人的幸福做賭注,失去鄭氏雖然很心痛,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委屈了我的女兒。”
“當然!當然!”赫頂天略顯尷尬地看著鄭耀庭,“是這兩個孩子有緣份,我們做長輩的要為這些孩子多做些,這次把鄭氏的股份歸還也隻是為了要表達我們的誠意。”
“那‘雅輝’那邊呢?”
“已經和方正雄道了歉,取消了訂婚。”
鄭耀庭歎了口氣,“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保障啊!”
貝寶看了一眼赫頂天和珍姨,發現他們也在看她,她立刻微微笑了一下。
“貝寶這孩子大方貼心,實在難得。結婚後我們希望他們小倆口能住在家裏……家裏很久沒有熱鬧了。”珍姨的聲音溫柔極了。
“這得看孩子們的意思。”赫頂天邊說邊又看向貝寶。
貝寶急忙接下話題:“我無所謂,看正夕的意思好了。”
“對了,少年仔呢?”三姑婆從美食佳肴中抬起頭,問道。
對啊!正夕呢?
一個聲音從大門口傳了進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是正夕的聲音,響亮地喊著————“寶兒,我愛你————”
貝寶的眼睛睜得老大,她不相信這聲音來自於大門之外,她慢慢地轉過頭,盯著那兩扇寬大緊閉的門。
“寶兒————我愛你————”正夕的聲音還在門外徘徊。
淚水在貝寶的眼中彙聚,頃刻間便決堤了。
貝寶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大門。輕輕地打開門,正夕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這個帥小夥穿著一件黑色寬大的T恤,一條蘭色的粗布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球鞋,看起來年輕而又有活力。
他的身下是一輛和他的人一樣帥的山地越野單車。
是單車,他要幹什麼?
“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你穿旗袍的樣子好漂亮,有舊時上海灘的味道。”正夕調皮地說。
貝寶淺淺地笑了一下,淚水仍在臉上。
“這是我上大學時的樣子,怎麼樣?是不是很土?”正夕睜大眼睛問。
貝寶搖了搖頭,仍是不語。
正夕輕輕地擦去貝寶的淚,“寶兒,對不起……我想好了,讓我們重新認識吧!一切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
“我要全新的認識你————你好!我是赫正夕,今年二十七歲,未婚、雙子座、血型O型。”正夕邊說邊伸出手。
重新認識啊!
貝寶破涕而笑,她也伸出手,與正夕的手握在一起,“你好,我是鄭貝寶,今年……”
正夕打斷了貝寶的話,“別說!小姐的年齡是要保密的。”
嗬!這小子。
“聽說我爸爸和阿姨在你們家做客。”正夕說。
“是的,要進來坐一下嗎?”貝寶讓開身子,背後傳來一道從屋裏照射出來的光。
“不了。”正夕笑笑地拒絕,“我還聽說這裏有征婚啟事,我是來應征的。”
貝寶好笑地別開頭。
正夕拉過貝寶的手,“鄭小姐,請考慮一下我,我可是五好青年,國家棟梁。”
“是‘無好青年’吧?沒一處是好的。”貝寶忍不住損了他一句。
“怎麼說都行!現在要約會嗎?”
“約會?”
“是啊!好幾天前就說好的,你不是忘了吧?”
“可是你剛才說要重新認識的啊!前幾天說的話現在怎麼能算數?現在是全新的狀況。”
正夕恨恨地捶了自己胸口一下,“那豈不是要等到胡子都白了才能和你約會?”
“那倒也不是!”貝寶邊說邊走到正夕的身後坐下,“如果你現在有時間的話,我想去兜風,一起嗎?”
“榮幸之至!”正夕趕緊抓牢車把,“發動”車子。
單車載著他們朝前駛去。
“走嘍————”正夕開心地大喊著。
路人很詫異地看著他們————好奇怪哦!一個穿得這麼休閑,年輕又有活力;另一個穿得這麼成熟,旗袍加發髻。兩人還坐著單車……但是他們是那麼的甜蜜。
身後的人全笑了起來。